为此,刚过早饭时间,谢家的队伍就吹吹打打地过来了。
一路上,众人纷纷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好个标志的年轻后生,把沈家的大小子都比下去了!以后新女婿来了,他可称不上白河镇的第一号的美男子了!”
“光看背影,两人还差不离,可到前边看看眉眼,还是这新郎官更俊些。”
“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哈哈。”
“瞧瞧咱们小月儿的容貌身段,若是不是这样的人才,哪能配的上她!”
大家虽然只是看热闹的邻居,但自觉把自己归属到沈绮娘家人行列里了。
等到花轿到了沈家门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个不停。
嫂嫂连忙帮沈绮盖上绣了鸳鸯、坠着彩珠的红盖头,细心叮嘱她,在入洞房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掀开。
沈绮早就被娘亲叮嘱的一大堆这不能、那不能说得头昏脑涨,这会儿只顾点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
新郎官下马、进门、过院、堵门各有一套规矩,这向来是嫁娶迎亲的看点。
小时候沈绮最喜欢看新郎官进门接新娘了,这会子轮到自己,娘亲、嫂嫂出去待客,大家也都出去看看新郎,一时间,房间里倒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人声渐渐近了,想来是他们到了堵门环节。
等进了门,新娘就要跟着新郎走了。
沈绮听着外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说话声、唢呐声,比这些声音更大的,是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砰的一声,门被人群挤开了,人声也跟着鼎沸起来。
“新郎官来咯!”
“这边这边,慢点挤!”
“新娘子在哪呢?”
看热闹的人多,谢家一起来的年轻人怕挤不进去,拼命往外扔大把大把的铜钱。
眼看黄澄澄的新铜钱撒得满院子都是,众位邻居都去抢铜钱了,倒被新郎官寻着时机,长腿一迈,跨过人群,顺利进了房门。
跟着新郎一起挤进来的,还有薛媒婆。
许是场面见多了有经验,她倒比新郎官动作还快。
三步做两步走到窗前,一把将大红缎子扎的绣球塞进沈绮怀里,又把另一边交到大步走来的谢聿铎手上,随即向人群大声宣布——
“吉时已到,新娘子启程了!”
等拜辞了沈家父母,薛媒婆扶着新娘子上了花轿,谢聿铎又骑上白马,迎亲队伍又吹吹打打起来,在人群中缓缓走出街去。
看着女儿穿着大红嫁衣,进了大红花轿,转眼间就离了家门,张氏哭得眼泪模糊。
沈父瞧着妻子泪如雨下的样子,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没两天又回来了,怕怎的……瞧着女婿出门时一路护着小月儿的样子,是个好归宿……”
话虽这样说,他的眼中也酸酸的。
等到花轿没了影子,老两口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薛媒婆果真是有经验,一路上迎亲队伍吹吹打打,且行且乐,正好赶在正午前一刻到了谢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