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前几日,还有媒婆给我捎话,说是东街绸缎铺老板的老二,正说亲呢,你们不是前两年烧香见过一面?他八成就是中意你呢!”
谢玉锦不听而已,听了这话,气得拍桌子。
“什么狗屁绸缎庄,前几日哥哥还说了,他家一日不如一日了!连绸缎也没有几匹了,只怕都快要变成棉布庄了,还不如对面娘家开的卖米铺子呢!”
她扬起了下巴,对她娘下了命令。
“你去跟人说,我不要相看县城里的人家,哪里上的了台面?若要相看,就去看省城的人家。就像东院的大姐姐,不就嫁到了省城何家?”
二婶忙赶着走进去闺女的房间,压低了声音。
“我的儿,早就跟你说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东边大姑娘,是老头子没死的时候跟何家定下的娃娃亲,那时候咱们家里手里阔着呢!这门亲,还算是何家巴结来的呢!”
说到这儿,冯氏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可是,等老头子一死,你爹他们兄弟俩,就撑不起来这个家了。到了你哥哥、老二这一辈,更是瞎子踢毽子——一个不如一个。反倒是何家,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全家搬到省城去住了。
你别慌,瞧,就连镇子上的野丫头,都能进咱家的门。那我想办法给你寻个省城的人家,也不算难事,且等等看吧!”
冯氏劝了玉锦半天儿,又被她瞧见袖子里的礼品盒子,拿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盒子辟寒香。
玉锦一上手就拆开,纷纷扬扬,全倒在把窗外的大水缸里去了,又把盒子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才算是解气。
二婶看自己闺女这样,又是心疼东西,又是气恼,又不好发作,倒是忍气吞声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