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大哥出去斡旋,这银子也难进咱家的门。”
谢聿铭接了茶,呷了一口,有些感慨。
“你我兄弟,也不算辱没了先人。你看看,县里多少败家的子弟,在外边沾花惹草,连祖业都丢了。俗话说,船载的金银,填不满烟花寨。我没有别的本事,不赚什么银子,好在也不曾丢了什么。”
听大哥说到这儿,谢聿铎又想起来一件事,语气认真。
“说起祖业,我还有个主意。大哥还要再派上两个得力的人,去那两家收了赃物的生药铺子问问,他们店面小,本钱少,这次被封上几个月,怕是难熬,若是想出手,咱们尽数买进,若是行情好些,在咱们手里能翻上三倍不止,又是一笔进账。”
他略一沉吟,又叮嘱了大哥一句。
“让人盯紧点,说不定这俩家连铺子也一并兑出去。若真如此,咱们全数收了,直接派两个人过去,算清了账目,换了招牌,就在那里管着铺子,连来回搬货的事儿都省了,也正好把祖业扩上一扩。”
听了这话,谢聿铭又惊又喜,连二郎腿也放下去,在榻上侧着身子瞧灯光下长身玉立的二弟。
“老二,不愧是你!一桩事儿,你这两边都是赚头,这下子,少不得利润翻番,再扩一扩铺面,连祖宗脸上都有光!这个巧儿,你是怎么想来的?”
谢聿铎微微一笑,“凑巧罢了。以前听人说过,就记住了。也不一定有用,还要看大哥的筹算。”
“我啊,哪有这样的大筹算。我明白,你不说破,只怕羞了我这当哥哥的脸。人在世上练,刀在石上磨。你出去闯荡这么多年,自然见得多,识得广,比我这养在老宅子里地井底之蛙强些。若是我当年能出去……唉……”
大哥又躺了回去,深深叹了口气。
“往事就不说了……好在你而今成了亲,也能留下来管铺子,你和弟妹早些有个一男半女,给祖宗也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