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陆续滑胎了这么多孩子,他们俩竟然都不声张,许是怕家中人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没想到,这次终于瞒不住了,家里人越是欢天喜地,他们夫妇俩就越是为这个八成保不住的孩子伤心。
等回了后院,一推开屋门,沈绮就从床上翻身下来,趿拉着睡鞋,走过来围着他说今日听到的奇怪话。
“她为什么说,总归是生不下来的?她不想要孩子吗?
还是她其实病得太重,连孩子都不能生了?
唉,我听见这话,都不知道该问谁。玉镜太小,不懂这个,爹爹二叔肯定不知道,二婶就算知道了也不说。
我还想着,要不要问问祖母……”
沈绮穿着家常睡衣,一头乌发垂到腰际,坐在谢聿铎腿上。
谢聿铎轻轻抚弄着她的秀发,认真听她一句接一句地发问,心中却实在有些犹豫。
眼看沈绮满脸疑惑,谢聿铎心中暗思,堂兄堂嫂多番失子,这样惨烈的事情,应该让她知道吗?
“……我想来想去,只能等你回来,好好跟你说说,可你今日回来这么晚……”
沈绮倒在他怀中,双手勾住了脖子,又是撒娇,又是抱怨。
谢聿铎听她一句一句讲完,低头瞧着她卷长的睫毛在粉白的脸颊上留着一片浅浅的阴影,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妻子。
“这是因为,快要过年了,铺子里事情实在是多,我抽不开身。往后这些天,直到过年,我会一直这么忙。”
他垂下头,吻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