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梦见什么了?”
沈绮的思绪飘回到梦境中,梦中的景象让她心悸不已。
垒垒成山的白骨,惨白的骨骼让人毛骨悚然,满地成河的鲜血,血腥气息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还有一直哭闹的婴儿,她怎么都哄,都哄不好……
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梦见我娘了。”
谢聿铎心中一软,搂紧了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让人请岳母、岳父过来,先让他们好好看看你。然后,跪在他们跟前,向他们磕头请罪,承认我没照顾好你。最后,让他们允许我,带着你去省城看大夫……”
沈绮从噩梦的回忆中缓过了神,听见他这痴话,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我说得都是真心话。”
谢聿铎语气认真,一点也不像平日玩笑逗弄她的样子。
沈绮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笑意,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温柔。
"我没事了,真的。"
他轻轻揉摸着她的脸颊,手掌心温暖发热,随后,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满足地喟叹一声。
“你是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
直到此刻,他的声音中才透露出一丝疲累。
沈绮的脸被他揉得变形,她弱弱地开口。
“我已经,三天没有洗脸了......”
听到这句话,谢聿铎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没事,我也三天没洗了。”
沈绮登时从他怀中直起了身子,把自己扯远了些,满脸嫌弃,反而被趁机抓过去,又使劲亲了一口。
“来,再让我抱一会儿。晚会儿,一定去洗。”
沈绮脸上依旧嫌弃,身子却乖乖地趴了回去。
颇为安心。
又过了两日,谢聿铎依旧守着她寸步不离。
自成婚以来,俩人从未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
沈绮恢复得很好,好得都能在床上来回打滚了,他还是要坚持亲自给她喂饭。
“我说,二爷,你该去铺子里看看了,小五都恨不得一天来找你八趟了。”
谢聿铎专心致志,一手端碗,一手拿勺,趁着她说话,抓住机会,又喂了一口。
“不急。爹在前边看着呢,铺子里出不了大错。”
“啊呜……爹身子不好,你不能让他老人家这么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