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也不差。
眼看着自己一来,弟妹就走了,谢聿铭倒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自顾自坐在中间的炕榻上吃茶。
他一连两三月不曾露面,眼圈有着发黑,原本白皙的皮肤粗糙了很多,胡子也不曾好生刮干净,极是憔悴。
“我今日……听玉锦说,你和弟妹……安排了聿铄上学的事情,很是过意不去。这……本应该是我的差事。”
若论起来,聿铄是二房的庶子,本该由大叔二婶安排上学,或者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操心,大概是因为孙氏的变故,家里谁也没想到这事儿,倒是沈绮留心操办好了。
想来,云姨娘特意谢她,也在情理之中。
“自家兄弟,哪儿用得着说这个话,大哥客气了。嫂嫂近日好些了吗?”
说着,顺手找了张废纸,裹住被沈绮吐在自己手心里的枇杷果核。
提起孙雪意,谢聿铭的眼中更多了一份黯淡。
“还是老样子,能吃,但吃不多。能睡,也睡不安稳。不出门,也不梳妆,跟她说话,也总是爱搭不理的。”
这边,谢聿铎擦净了手,开始一张张整理刚被自己推乱的文书账本。
“嫂嫂遭逢大病,难免伤及心神。我这边,还有些补气安神的药,明日叫绮儿给嫂嫂送过去,你也问问大夫,看看对她的病是否有益。”
“二弟,我多谢你,也多谢弟妹。那天……若不是她在,雪意怕是……听说,也累弟妹大病一场,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无妨,她现在已经无碍了。”
“说起弟妹……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听到事关沈绮,谢聿铎停下了手中动作,留神看着他讲。
“其实雪意身子比之前好多了,大夫也说,她若能出门走走,对这病也是有益的。可是她……总是懒懒的,懒得说话,懒得出门,什么都懒得干。不瞒你说,连日来,我时常陪她说话,她也懒得听……有一次,我偶然提起弟妹病了的事情,她竟然转过头来看我了。”
大哥半躺在炕榻上,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唉,说起来,我也想不明白。今日,玉锦来跟我说聿铄上学的事情,我原本没留心,反而是你嫂子,听见了这话,抬头对我说,叫我来谢谢你们夫妻……二弟,你知道吗?她都……好几个月没搭理人了。我是……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