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铎一笑,长腿一伸,重新靠回了椅背。
“正是。”
……
夜很深了。
谢聿铎回去的时候,家中处处都熄了灯,只有东厢房,透出一点点的亮来。
那是,留给他的灯。
他心中一暖,长舒了一口气,抬脚,轻轻推门进去。
沈绮早就歇下了。
枕上乌云散乱,红被拥香,瞧上去睡得正熟。
他把手里的锦盒放在外头桌上,边往里走,边脱了外衣,到了床前,随即凑过去去查看她的神色。
只瞧了两眼,就顺手拿起床帐上垂下来的流苏,轻轻抚弄她的微微颤抖的睫毛。
床上的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哼……讨厌。”
他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脸。
“怎么还没睡?”
反正都被识破了,她借着伸懒腰的功夫,一脚蹬开被子,穿着贴身睡衣,在大床上翻来覆去。
“唉……睡不着……一直在想,今儿大哥哥八成是瞧见了……以后人家可怎么看我呢?”
“他没看见,不用操心这些。过来,夜里还是冷。”
谢聿铎伸手扣住满床乱滚的人,塞进被子里,顺便掖好了被角。
被裹住的人,露出半张脸来,满是嗔怪。
“原本,我是好生生去送果子的……都怪你……”
“确实。怪我啊,怪我。”
这人一边脱衣服,一边痛痛快快揽过了责任,顺便逗弄她。
“今儿原是我错了,不该胡作非为调戏二奶奶。二奶奶这般宽宏大量,再给小人一个赔礼认错的机会,可好?”
沈绮果真被他的话逗笑了,在被窝里用胳膊支起了脑袋。
“你这小厮,倒是伶俐乖觉。你倒说说看,怎么赔礼,怎么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