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这一下子,稳稳砸在了冯氏后脑勺上,噔的一声,把她的发髻都砸乱了。
院子里登时像是杀猪一样热闹。
“哎呦!夜叉精,你真敢砸我……”
孙雪意见她吃痛,忍不住扶着窗子,哈哈大笑两声,竟把满怀的郁气都笑了出来。
那小巧儿见她如此畅快,跟沈绮对视一眼,转身把柜子里收着的碗碟,全都端了出来。
院子里,二婶捂着被砸得眼冒金星的后脑勺,破口大骂不止。
东厢房里,小巧儿不停地找来不太贵的瓷器盘碟,递给沈绮,沈绮再不停地往孙雪意的手中送。
一边紧锣密鼓,一边一唱一和。
“大奶奶,您可千万别再砸了!小心伤着二太太!”
“大嫂嫂,你先消消气,身子要紧,可别再闹出病来!”
“消消气吧,退一步风平浪静,让三分海阔天空!”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
一声比一声高。
孙雪意站在窗边,只管往外边扔,砸了一个又一个,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郁结于心的怒气,全都砸出窗子。
砸到那个阳光照耀下的院子里,砸到那个置自己性命如草芥的妇人身上。
沈绮的那番话,说到了她的心里。
若是晒太阳舒服些,我就去晒太阳。
若是吹风舒服些,我就去吹风。
若是砸这婆娘能舒服些,我就去砸这个作贱自己的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