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很是坦荡。
“哦,二爷说这些日子他不出门,铺子里缺了好些稀奇药材,打发他们出去近处采买了。”
小五抬腿就走,汤明昌却有些不信,拉着细问。
“若是近处能买到,那前些年,二爷也不会自己那么远的门了。再说,要买多少药材,才能一连派出去好几个?”
“这个嘛。二爷说,先买些近处的,看看成色,日后再做筹划。之前铺子本钱少,而今生意大了,本钱多了,自然多派去几个人,您老人家,可别操这个心了!”
小五说得滴水不漏,可汤主管心里到底存了个疑影。
转眼到了五月到底,眼看又到收货款和利银的时节,他一直惦记着这事,依例上门收银子。
见他上门,那家医馆的当家人有些惊讶。
“上个月,谢家二爷就把旧例改了,给四方商客都定了新规矩,汤老爷,你至今还不知道吗?”
一连问了两三家,都是这个说法,他悔得暗自跌脚,更羞得老脸通红。
近日被新铺里的琐碎杂事缠身,竟没留意,二爷悄默声儿地干了件大事。
眼看自己贪污多年的事情败露,可至今二爷都没直接戳穿,想来,是顾着汤家父子两代人的体面,给他留着老脸罢了。
事已至此,他郁闷许久,到底是自己理亏,最终还是好生回去打理小铺子。
虽说远远比不上银狮街的生意,可好歹有个安稳营生。
谢聿铎这边打发走了汤主管,也没闲下来,一鼓作气,联合几家相熟的大医馆、大熟药铺子,筹办起生药行的商社。
就算不看谢家祖孙三代人砸出来的银狮街生药铺这个老招牌,光是先用后付、不取利银、互通有无这几条好处,就一连把附近五六个县的大医药铺子都引来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