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这估计是二爷掉的,你瞧瞧是什么?”
她只跟着沈绮学了些常见的字,这张纸上的字多,有些不大认得全,就拿过来给她瞧瞧,要不要紧。
沈绮接过来一看,上面不是谢聿铎的字迹。
分行一条条写着些药材账目,数量倒不算太多,大概是某个分铺递上来的条子,白日里被谢聿铎看过一眼,就随手放在袖中。
想来,是他昨晚脱衣服洗漱的时候,掉在地上的。
“一张账目条子,不打紧,放着吧。等晚上再还给他。”
沈绮收了纸条,随手放在桌上。
她闲来无事,就跟小绫说些闲话,吃了几个酥油鲍螺,又觉得心口腻得慌,小绫给她洗了几样果子来,她看来看去,都不太想吃。
心里头,总有些想他。
现在方才后悔,早上不该推他出去,眼下再想面对面和他说上两句话,可是不能了。
在房中悠来转去,她又瞧见了那张纸条,拿起来细细看了一看,若有所思,忽然叫住小绫。
“小绫,你知道今儿二爷去哪了吗?”
“我早上在夹道上遇见小五,听他说,二爷这几日都在万香楼议事。”
万香楼是平山县最大的酒楼。
沈绮“哦”了一声,又看了一会儿那张无关紧要的字条。
“呃,我又细瞧了瞧这个纸条……怕是有用呢,不如……我们去给二爷送去吧?”
沈绮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不敢看她。
小绫刚十五六岁,哪里懂得她这个心思,听见二奶奶说这个纸条很是要紧,随即应了声,放下笤帚,就出门叫人给二奶奶备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