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年的汉子,脉搏强壮有力。
许大夫垂了头回话。
“二爷身强体健,绝没什么问题。”
他正想抽回手,却被谢聿铎反手拉住胳膊,“嘭”地一把按在桌案上。
谢聿铎的语气不紧不慢。
“急什么?我年少时也读过些医书,瞧着大夫你的脸色不大好,不如换我给你把把脉。”
许游生生被按在桌子上,手上吃痛,却不敢用力挣,忍气吞声。
沈绮抬起了泪眼。
她知道,谢聿铎精通生药的天然药理,却不会把脉。
但会把脉的许游,丝毫不敢吭声。
“双眼飘浮,气虚浮躁,眼含趋炎附势之光。肝失疏泄,胆失通降,从骨子里就缺些肝胆气。脉象虚浮,心血不足,应该是亏心事做得不少。心粗气浮,痴呆健忘,是不是忘恩负义惯了,也不长长记性?许大夫,你可病得不轻啊!”
许大夫被骂得满脸通红,不敢吭声。
谢聿铎撒开手,随即倒了杯茶,给自己洗手。
洗手的水,险些泼了许游一脸。
谢聿铎话锋一转。
“我听说,许大夫是白河镇的人?”
旁边几位留下来看热闹的妇人,听了这话,纷纷在边上点头,跃跃欲试,恨不得直接告诉他,这位年纪轻轻的许大夫,就是跟他媳妇之前订过亲的男人。
许大夫偏过了头,不去看并排而坐的沈谢夫妇,低声说是。
沈绮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忍不住掐紧了手指。
他,他会怎么想?
谢聿铎还在不紧不慢地擦手,擦得格外认真。
“哦?想必许大夫知道,我家是开生药铺的。医馆离不开买药,我看你自己也病得不轻,若是有需要的,尽管说话。毕竟在我们家,别的都不算什么,只有我娘子最为要紧,半点委屈都受不得。看在她的份上,别说你这么个重病的可怜人,即便是条白河镇上的狗,我也会给个面子。”
许游被骂得坐立难安,根本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