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整个平山县,谢二爷是有手眼通天的手段,可是毕竟是人命关天,你也太……”
谢聿铎瞧她额头又出了汗,从怀里掏出扇子,一边给她扇风,一边继续顶嘴。
“太怎样,你这是在怪我?”
“是,我在怪你。你再怎么要出气,也不该打人,更不该打得这么狠。”
谢聿铎觉得心肠一冷。
“你怪我打人,还是怪我打的是他?”
沈绮正在气头上,竟然没听出他的妒意。
“我都怪。你不该打人,哪怕打得是她。她虽然着实可恶,毕竟从小就是熟识,两家多少有些情分在。”
“从小熟识,有情分?”
谢聿铎心中大痛,咬紧牙关,额角隐隐可见青筋——和自己相比,那许家小子和她,确是从小熟识。
沈绮看他神色冷峻,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握紧的手背,温声劝慰。
“毕竟小时候就认识,近来也时常能见到,你能说一点儿情分没有吗?”
她说的是赵婆子,谢聿铎却以为她说的是许游。
谢聿铎听了这话,心中如同刀绞,偌大的汉子,眼中险些流下泪来。
情分,好个情分!那小子,还能值得她的情分,那自己呢,自己的情分算什么?
“好个情分!为了你这份情分,今儿全然是我错了,我实在不该叫人打他,省得叫你心疼!”
谢聿铎怒火中烧,一把合上扇子,大步流星地推门走了出去。
甚至没有回头。
那个曾经擦干沈绮泪痕的手帕子,就在他的身后,悠悠然飘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