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都要做爹爹的人了,还这么……这么……”
沈绮想起来今儿从孟氏那学到的新词。
“用孟姐姐的话说,这可真是……礼崩乐坏,有辱斯文!”
谢聿铎听见孟氏就面露不悦,眉毛一挑。
“夫妻欢好,分明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算是她家的圣贤祖宗今日重生过来,就站在这床边上看着,也无话可说!”
“啊啊啊你——”
沈绮笑着去捂他的嘴,却被人一口咬住……
是夜,纷纷扬扬下了好一场大雪。
庭院中,风声起伏,温室内,罗帐生香……暖气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月儿轻点,就算做了爹爹,咱们以后还要用的……”
“……住口……你实在是……有辱斯文……”
冬已至,春不远矣。
忙忙到了年底,眼看年关将至,因为沈绮有孕不便,谢聿铎早早就往双方家里寄了书信,告知亲长,今年夫妻俩要留在广陵城,不回平山县老家过年了。
年前,沈家大哥沈绍正要来省城看看新货,就顺便带着妻子乔云华一起看望自家妹子妹夫。
沈家爹娘年纪大了,不好跟着来,就让儿子儿媳给沈绮夫妇捎了好些东西。谢家听闻,也托他们带了不少礼物。
沈绮打小没出过远门,嫁到了县城里,也隔三差五回家看看。而今她一连离家几月,身怀有孕,又逢亲人,喜得直流泪,早就安排下人打扫前院的客房,留下兄嫂在谢家多住几日。
正巧,玉钟的夫君何大郎外出贩酒多日,也算着日子赶回家过年了。
这日,沈家夫妇还没走,何家两口子又带着孩子来谢家做客,三家人齐聚一堂。
因为都是至亲骨肉,这次就不曾男女分席,众人分了主宾,便在堂上团团围坐。
三家的夫君都是商人,就在饭桌上一边慢慢喝酒,一边谈论生意上的门道。诸位姑嫂们不想喝酒,吃罢饭,就早早离席喝茶去了。
沈绮的身孕六月有余,就倚在铺的甚是绵软的炕榻上,陪着乔氏、玉钟、玉镜说些家长里短的亲热话儿,顺便看着何家的孩子们在一边儿玩耍,极为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