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碟子,他又没走,拿起一颗,仔细给她剥果皮。
沈绮一动不动,连手也没抬,习以为常地在那等着。
何大郎一听见沈绮直呼谢聿铎的名字,就微微有些诧异,再看看二郎果真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更是愣怔。
他在妻小跟前呼喝多年,哪里见过这样做派的夫妻!
他略一垂头,若有所思,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谢聿铎细细剥好一颗,才递到沈绮面前。
当着众人面儿,沈绮不好直接吃进口中,一边伸手去接,一边抬高了声量。
“我刚刚听到姐夫说,常年出门在外,专做酒水生意。聿铎,我记得咱们家铺子的生意往来中,也有些南北贩酒的大客商?”
听见这话,何大郎的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了。
谢聿铎素来只做高利生意,从来不做贩酒这样繁琐麻烦的小买卖。
他正要回答,沈绮却在伸手去接果子的间隙,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
四目相对,他怎么不懂,也抬高声量。
“哦,之前见过几个,我嫌生意小,不太留意。”
谢大官人嫌生意小,何家大郎可不嫌生意小。
他忙站起身,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酒杯。
“贤弟,果真吗?你下次若是遇见,可要替我留意。像你家这样的大宗买卖,只要能稍微牵个线,便是小些的生意,也比我在外赚的银子多得多了。”
谢聿铎看都没看他,继续拿起另一枚果子,开始剥皮。
“哦,这事再说吧,我只怕事多记不住。大姐,我记得你之前也喜欢吃这个果子,今儿的甜,你多吃几个。”
说罢,谢聿铎把刚剥好的第二枚果子,递给了玉钟。
玉钟今儿是头一次吃这个果子,哪儿有什么之前不之前的,她却没说什么,含笑接住了。
何大郎见了,忙放下酒杯,也伸手拿了一颗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