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一见到他就笑了,只不过……
她暗暗叹息。
自家孩儿有出身名门的母亲、翰林学士的父亲,书香门第的祖父、圣贤嫡系的外祖父……
现在虽然天真烂漫,可等到他长大以后,大概会跟他父亲一样,不过是这重重规矩礼教中,一个无趣的男儿罢了。
想起这个,孟氏心中就不快。
自己隔三差五就去书房找夫君学写字,原想让两人日渐亲近些,多少说些私房话,别再那么死板规矩。
谁想到,那呆子竟然以为自己求知若渴,把这间内书房让给自己,他自己换去了外书房!
真是叫人咬牙。
她逗了一会儿孩子,见他有些哭闹,想来是困了,就抱着他回后院去了。
文家的外书房。
许是春气浮动,春色扰人,素来苦读的文博远在房中来来回回踱步,实在看不下去手上的古籍。
莫名其妙的,他总想去看看自家夫人正在做什么。
自从上次书房学字,孟清徽隔三差五就过来找他写字看书,一来一回,总免不了拉拉扯扯,总叫他情思飘摇。
她诞下麟儿后,又常在床边枕畔,用她的手指在自己手心上写字,耳鬓厮磨,当真叫他忍得好不辛苦。
还好,他自幼苦读圣贤书,克己复礼,慎独自省,最是能忍,终究没有失了礼仪。
孩儿满月,她依旧风姿动人。文大人守身已久,在罗帐之内多少有些迫不及待,可毕竟端庄持重久了,比起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多少还是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