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心乱如麻,稍微冷静下来,附在沈绮的耳边。
“她是……平阳长公主。”
沈绮听京城的贵眷们聊过,平阳长公主是皇帝的嫡亲姑姑,皇亲国戚。
但她,不仅仅是简单的皇亲国戚。
十六年前,北疆动乱,平阳公主的驸马带兵迎敌,战死沙场,当年的平阳公主年仅二十四岁,率领残兵旧部,死死守住最后五城,北疆不至于全部落入敌手。
而今的皇帝年幼登基,公主奉了兄长遗诏,从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监国十年,直到四五年前,才退位还政。
论出身,论功绩,这都是沈绮遥不可及的人物。
她是凤子龙孙,又曾掌政十年,怎么会等自己一个商户娘子?
临走前,沈绮回头去看,文大人也在拉着谢聿铎,低声说些什么。
显然,他要去见的人,也是一位贵客。
人分两路,文大人引着谢聿铎去前边书房,孟清徽陪着沈绮,带着孩子们去后边花园。
婀娜华贵的牡丹前,平阳长公主迎风独坐,她身上的明黄,比大片的姚黄牡丹还要耀目夺目。
沈绮心跳如鼓,整衣肃容,带着孩子们,依制行礼跪拜。
“沈夫人,请起。”
平阳长公主年近四十,面色平和,她不是顶出挑的美人,但满身都是不怒自威的贵气。
这是曾经掌握天下的人物,沈绮实在不敢造次,饶是见惯了京中勋贵的孟氏,今日也格外小心翼翼。
平阳长公主倒是非常平易近人,赐座赏茶,随意谈话,问沈绮什么时候来的,路上走了多久,京中住的习惯吗,家里孩子们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