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休,筹谋良久,终于尘埃落定。
谢聿铎决定接下这个重担——在三年时间内,筹措出八千万两白银,充作北疆战事的军饷。
可他是天生的生意人,这等白赔本的买卖,也要尽力挽回些。
他和周宰相又有多次密谈,跟那老狐狸多番较量,你来我往,拉扯了好些回合,终于定下了章程。
在三年时间内,谢家可以拿出八千万两白银,分成五批,每次一千六百万两,拱手交付朝廷,用来支应遥远的北疆战事。
作为条件,这三年时间内,为了筹集军饷,朝廷要给谢家三百六十家紧要铺子以官商的身份,特准谢家插手江南盐务,协助谢家船队开辟南北海运航线……
最重要的是,必须保他妻女家人安乐无忧。
周宰相见他终于答允,拱手相拜,以国士称之,并以命发誓,定不辜负谢公的大忠大义。
谢聿铎微微一笑,只在心里骂他。
章程已定,谢聿铎打起精神,纵横谋划,精心部署,劳心劳力,人自然也越来越忙。
四海八方,谢家的生意线处处绷紧收急,一边维旧,一边扩新,一振再振,力求在短时间内,筹措出朝廷要的军饷之外,尽量不伤及到主干的根本。
朝廷的仗要打三年,谢家的生意不能只做三年。他要一步一步稳住,带着众人熬过这场天大的波澜。
实在是太忙了。有时候,沈绮一连十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有时,夜里一翻身,他就睡在自己的身侧。
偶尔能回家的时候,在芙蓉帐内,他也不像年轻时那样夜夜纠缠。有时候睡到半夜,他歇足了精神,倒生出些想头,忍不住缠过来要她。
沈绮知他辛苦,予取予求,任他尽欢。
直到厮闹过后,她瞧着自家夫君心满意足,额头出汗,呼吸深长,心怀满是爱怜。
……
谢聿铎说过,这事难,但能成。
一晃儿,两年多的时间匆匆而过,谢家的第四批一千六百万两银子,清查无误,装封完毕,交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