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呢。
不管是受降的一方,还是出降的一方,这一刻都是胆战心惊的。
自古以来,杀降者不计其数,而临阵背刺、反水者亦是常见。
人心,从来最是反复,不可直视。
“大王还是挺有决断的,这是人心归附作姿态的最好时机。”明洛低声赞了一句,看着两位降将在不少唐军的簇拥下,震慑着去接收逃亡而来的士卒们。
解除甲胄、扔掉兵器。
这是最基本的步骤。
然而乱世里没有什么比自个儿手里的刀更让人安心了,事到临头,明洛依旧能见几个摇摆不定的士兵或因恐惧,或因惦记远在陇右的家小,总之慌慌张张,抱头鼠窜地想要逃跑。
四下边缘处早有张好网的唐军将士,逮着逃兵就地格杀。
刀起刀落,直看得明洛一行人吓白了脸。
好在梁胡郎和翟长孙素来于部属士卒中颇有威望,稍稍呼喝几声,又来回穿梭震慑后,到底平息住了这逃窜的风气。
骚乱顷刻湮没下去,秩序逐渐恢复。
接收登记,各自分派,一切变得井井有条。
辅兵纷纷上前,依次捡拾起地上的护甲头盔弓箭刀枪等物。
不远处的一众唐军将领和秦王,面上不显,心下却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