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翻卷起的伤处,枪头压迫着被血浸透的肉死死卡在其中。
轻轻一碰便是渗出的血迹和某人隐忍的呻吟。
“拿弩来。”她不过盯视了片刻,如常吩咐。
这是要用弓弩来拉枪头了。
李靖心中一紧,试图仰起身子,又被一双温软的手按了回去。
“李将军,且信我一次,不要动。”她声音清冷而笃定,如檐下被春风轻轻拨动的风铃,刹那间安抚住了病患忧虑的心。
弓弩很快和枪柄连接完毕,李靖索性阖上双眸。
伴着肩臂上近乎麻木的撕裂痛感和一阵温热腥气的扑面血味,李靖终没能抗住,一声惨叫后痛晕过去。
明洛顾不得飞溅而来的血迹,连忙取过烧得通红的匕首,将一部分肉眼可见的坏肉腐肉剔去,吩咐元郎死命按压住伤口,减缓流血的速度,随后从抽屉的小瓷瓶中取出特制的药丸。
她简单用帕子抹了抹脸上的血污,马不停蹄地开始配药。
“不是有备好的吗?”元郎不解问。
这就是明洛的私心了。
不趁人微末时尽心讨好,努力巴结,难道要等人腾飞再舔上去吗?
穿越的先手和唯一好处不就在这些上头么?
这可是未来能入武庙、会写兵书的李靖,用好些的药材是应该的。
明洛斜睨他一眼,手脚麻利地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了形状骇人的伤处,诺大一个血窟窿,十有八九会留下后遗症,她微微叹气,命元郎把纱布取来。
而另一边,梁实无比庆幸自己的果决和幕僚的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