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真是为夫的过错,前三个月咱们得小心,莫要骑马了。”柴绍直接吩咐了人将马车拉来,又主动牵过自个儿媳妇的爱马,温声和李秀宁说道。
算算日子,也有两月余了。
大概是出征前怀上的。
李秀宁眷恋不舍地盯着自己的马被随从牵走,望着远处徐徐过来的车驾很是郁闷,她对怀孕生子没什么排斥,但和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相比,被当做母猪关在府中的生活太难熬了。
“碗娘,你既寻得家人,我也不多留你,且随你阿耶家去吧。”李秀宁揉了揉眉心,开口打发着人。
碗娘全然反应不过来,短短一时间需要消化的信息太多,寻到了阿耶,却又多了个妹妹、跟了半年之久的公主有了身孕,自己却被公主开口劝离了。
“公主殿下,姐姐能侥幸平安完全是仰仗您的福泽和善心,眼下您有孕在身,正是需要人侍候照顾,姐姐略通医理,又是女子身份,还请容许留在您身侧直到平安诞下小公子。”
明洛瞥到柴绍对妻子打发碗娘的欲言又止,联想到一些稀碎的可能,还是通透明白地说了出来。
柴绍当机立断道:“正该如此。”他与妻子道,“这妇人不是擅接生和侍候产妇吗?正好留到来年你月子坐好。”
李秀宁动了动嘴角,似有些无奈,又有点憋屈,想噘嘴又觉得自个儿幼稚,硬是没应声。
碗娘起先还愣在原地,被宋郎中轻轻推了把后恍然大悟,急忙道:“奴别的本事没有,只帮着不少妇人接生过,产褥之事上略有些心得。”
柴绍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一心看着闷闷不乐的妻子,随口道:“听属下提过一嘴,说是公主带回来的一个妇人接生本事好,否则他那妻儿要一尸两命了。”
“行吧。那就劳烦碗娘再侍候我一段日子了。”李秀宁可有可无地应了,神情上宛若霜打的茄子,恹恹地不行。
“哪里敢当公主这声劳烦……”碗娘忙对上话,诚惶诚恐。
李秀宁厌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再说,眼瞅着大好的放风泡汤,时隔月余的散心沦落为了丈夫亦步亦趋的盯梢和守护,周遭宫人也变得虎视眈眈起来,什么舒爽的心情都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