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深吸口气,据实相告,表明自身医术浅陋,无对症之药,至于其他调理的药方,想来宫中医师开的更为名贵上乘,她便不多献丑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夫人闻言微微张眼,叹息着笑:“倒是个实诚孩子,没学那些沽名钓誉的老家伙,捻着胡子想上半天,最后留下张又长又臭的方子,等药煎上来,苦死我老婆子了。”
长孙家想撞大运,四处请医为的就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那就可怜了高老夫人,时不时喝一碗晦涩却无用的苦药。
还得安慰自己良药苦口。
“今年冬日不算太冷,且我观您呼吸气色,想来并不畏冷,反而初春时节,气候转换加上倒春寒,或许于您比较厉害。”明洛见老夫人开口,不免挺了挺背脊,认真相询。
臻姑姑反应极快,大有意外之色,颔首道:“确实如此,医师还有其他指教吗?”
“老夫人早起是否容易晕眩?得在床边坐一会才能慢慢寰转?”明洛基本可以断定以高老夫人的年纪,三高里的高血压大概率逃不了。
臻姑姑这回没有掩饰地惊喜道:“如医师所言,可有应对的法子?”
能治高血压的中药……
怎么说呢。
明洛自有一堆方子。
但她观老夫人的形容模样,基本是常年高血压带来的心血管受压迫,已经严重到影响心肺脏器了……
“娘子不妨直言,老婆子见惯形形色色的郎中医师,听惯各种真心假意的说辞言语,这当中……”高老夫人勉力撑起身子,在婢女和妇人的搀扶下慢慢坐好。
“这其中女子身份的,连一只手都数不满。你还是年纪最小的。”臻姑姑紧接着补上了自家老夫人的话。
明洛讪讪一笑,很是尴尬。
不怪她走哪儿都招人眼球,哪怕在军中将自己整得乌漆嘛黑,可一旦女子身份暴露,各种目光打量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