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还很是认真地打量着那狗胆包天的婢女,半点没察觉李秀宁兴致勃勃地往她这边来。
“你怎的来了。”李秀宁端详她片刻,似笑非笑道。
连一旁的碗娘都有些错愕,紧张兮兮地盯着明洛。
明洛自然能察觉到李秀宁此刻稀巴烂的心情,本来怀孕于她就不是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儿,孕期还要忍受丈夫和其他贱婢的来往,时不时地整出些么蛾子作到她头上……
太他么考验人了。
换成郑观音的性子,怕是早投井或沉塘处理了。
明洛垂眸道:“我有事寻公主说。”
“嘿。”李秀宁脚步一顿,指着后方还在和柴绍哭诉的婢女道,“她也是这么同我说的。”
明洛心上一凉,神色却如常,维持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公主,这儿风大,又人多眼杂,回正院说吧。”
那狗男人和几个婢女,有啥好上心的。
待得一行人慢慢悠悠地晃回正院,李秀宁直接往卧榻上一躺一靠,由着人褪去鞋履,一口气喝了小半碗温热着的酥酪。
“说。”她言简意赅道。
隐隐的肃杀之气,还有压抑着没有发作的熊熊怒火。
明洛只觉自己今儿真是倒霉到家,先是招了哪个小人的眼,引来了查她来历的官吏们,再是好巧不巧撞上公主府里的糟心事,以半个外人的身份目睹了她的难堪。
“还请公主屏退左右。”明洛准备开始胡说八道了。
李秀宁挑了挑眉,打了个眼色给嬷嬷,一会儿的功夫,屋内便只余三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