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都是在瞎忙乎!要说忙,怎么可能有主任你这样的大忙人忙呢?!”
胡本贵再是谦虚,再是保持低姿态,两人都是同一个行政级别这种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所以,胡本贵的谦让都是有限度的;不然就不是谦让了,是肉麻的谄媚。
于是,两人云山雾罩地寒暄了一小会儿。
就这么一小会儿,胡本贵明显感受到自己在这一方面和楼玉成的差距。要是节奏再这么拖下去,怕是自己词穷了,对方还没尽兴呢!
于是,胡本贵就进入了主题,“楼主任,说到国企改制,那可真是有苦难言啊!
就拿我们去年刚刚改制的输送机厂来说,改制之前一年的营利是负债二百三十万,眼看着就要倒闭了。
为了职工的就业,我顶着压力一元钱把它卖了。
当时那个风言风语,简直能把我呛死在舆论的汪洋大海中啊!
你再看看今年,输送机厂一下子就放了一个利税所得超五百万的大卫星。
所以,改制这种事情,不怕流言多,就怕脚步慢。”
说到这里,胡本贵为了表示自己的郑重其实,不但坐直了身体,而且是第一次正视楼玉成的双眼,缓缓说道:“我个人十分钦佩王文公。
能在七百多年前,当众喊出‘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是何等的勇气!
我学他老人家学到现在,也还只在‘人言不足恤’的圈子里打转转啊!”
胡本贵再是企业里的干部,但好歹也是处级领导,在来找楼玉成之前,势必要做一下功课的。
更何况,楼玉成崇拜王安石那是公开的信息,这一点,胡本贵当然要利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