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值班有补贴吗?”刘广林放下手中的值班表,“有补贴的话,是多少钱一个月。”
“牛厂长要是有这么大气就好了!”自称是车间主任的中年人有些鄙夷,“连报销几个手电筒和几节电池都不爽快的人,还想着补贴?!”
“那你们还值个屁的班?”
“不值班也是在家闲着,现在外面找活干也挺难,一年里头能找着个把月的活儿就不错了。
再说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党员。这个破党员当的真窝囊,当不得吃当不得喝,每个月还要交钱。
我都想退党了!”
精干的瘦子插话进来,“老朱你可别瞎来,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你现在退党多可惜啊!
万一好起来了,你没有党员身份,那不是一点好处都沾不上了吗?!
不划算!”
门口一暗,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人还在门外,就开口说道:“候贵你又在瞎白活,党员什么时候和利益挂钩了。
再说了,领导还在这里呢,净瞎说!
领导好!”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就走到了刘广林身前,伸出双手来笑道,“同志们只是发发牢骚!领导请坐!我就是牛长水。”
这个牛厂长是个精明人啊!
刘广林也不和他客气,拽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来说道:“大家伙都坐,今天我来调研是真的,来给大家伙吃一颗定心丸也是真的。
看得出来,大家伙对一元卖厂很抵触啊!”
刘广林随意地试探了一句。
“倒不是抵触,是担心!”牛长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白红梅香烟,请刘广林一支,被刘广林摆手谢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