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关主任索性板起脸,声音冷硬地质问起罗庆全来。
“你可不仅仅只有朱启明这点事。西陵市递上来的材料显示,你对整个西陵市的党建生态都做了相当程度的破坏。
一个幼儿园教师,十一年里从什么也不是,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高位。
更为荒唐的是,分管的还是组织部门的主体业务——干部处。
这是个没有二十年经验的老组工根本玩不转的位置,你怎么就放心让她上去的?”
说起幼师田泉泉,这人可真是罗庆全的鼻梁骨,碰不得!
一碰之下,不是流泪就是流血。
“老书记您的这个批评我不接受。”罗庆全低下头,声音急促地解释,“人有好恶之心这不假!
可是,我提起来的这个干部,工作十多年了从来没有犯过错误。
这一点您很清楚,在如今遍地改革的时代,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干部!
正是考虑到组织部干部处需要稳妥的干部来管,我这才把她从统战部部长这个位置上给调过去的。
我要是真和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把她一直放在统战部不好吗?
事情少,责任小,社会接触面广,可运用资源足够多,这么神仙的一个位置,还有什么位置比这个更好的了?”
关主任听到这里,有些失望的闭上了眼睛,近乎叹息地说道:“不犯错误的干部就是好干部嘛?
你这个道理讲不通!
庙里的泥菩萨何曾犯过错误呢?
小罗啊,我一直讲,大做大错、小做小错、不做不错这个想法要不得,这是懒政、惰政者的借口。
从我接到的组织材料上看,这个田泉泉根本就是一块人肉图章,什么事情都不管的人肉图章!
这样的干部,这样的女性干部,你提拔了,重用了,就说明你在政治上短视了。”
关主任这一通批评,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罗庆全的鼻梁上,让他都能感觉到嘴里的咸味。
“好吧!老书记,您说我在政治上短视了,我承认!”罗庆全的声音略显沙哑,“可我和这个田泉泉真的没有任何特殊关系。
如果我真的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她都被西陵市委停职了,还不来逼着我给她求情讲理运作一番吗?!
早就逼死我了!
可您何曾见过我回过一趟西陵市?”
罗庆全的这个解释关主任能接受,因为这种为了官位出卖自己的女性干部,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正是这些模棱两可的材料,才让罗庆全看上去既清廉又正直;正是这些美丽的误会,才让关主任生出要扶罗庆全最后一把的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