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本书说人间地狱，她以为是夸大其词，人间怎么能和地狱挂钩？

可眼前的一切，她看着这些人疼的打滚，撕咬着自己的胳膊，疯狂的用头撞击墙，微弱的呻吟声，哭喊声，求救声，地上的尸体，大片大片的血迹，这些画面和声音撞击着她的认知。

地上的那个小孩，她还记得她前几天来南至城，她被父母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嘴角沾的都是糖，脸上笑的无忧虑。

可此刻她就那样静静躺在地上，脸色变成青黑色，跪着的妇人仰头嘶喊着，眼泪从她的眼角落在地上时，无声，却像巨石一样砸落在白兮若的心上。

她感觉呼吸都似困难，窒息。

裤子被人拉了拉，恍惚的低头看去。

是一双干枯瘦的只剩下皮的手，顺着手看过去，地上跪着一个看起来八十几岁老妇人。

老妇人一只手颤抖的抓着她的裤腿，那双经历人间几十年沧桑的眼睛此刻却流着泪，另外一只手指着她旁边看起来气息微弱的男孩，老人边说边磕头。

“仙子，求求您，救救我孙子，我家就剩下我们祖宗二人了，求您给我们张家留个后吧，求求您嘞。”

白兮若看着老人的面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精神开始恍惚，双手微颤弯腰去扶她。

猛地身后衣襟被人一拽，身形不稳，身后忽然又跪下几人，有的甚至脸都魔气腐蚀的只剩下一半，拽着她的衣服，哭喊着，说着什么。

各种声音将她包围，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那一双双痛苦的眼睛。

窒息将她包围。

一双手猛的将她拉了出来，将她护在身后，白兮若抬头看着大师兄的身形。

眼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