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就是圣上,可他对江南文士还真没太多意思,可听陈贤杰的意思,自己对江南文士似乎很有意思。
“听你的意思,圣上想要处置江南文士?”
“阁下是帝都来的人,看样子,也是天子近臣,何必装糊涂呢?在下奉劝你一句,昏君无道,长夜难明,尔等如果执迷不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听陈贤杰胆敢诽谤君上,赵大猛直接把刀拔了出来,可看到叶天的眼色之后,只能悻悻的收刀入鞘。
叶天笑问道:“你来说说,当今皇上,怎么就成了昏君?”“马上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大周历代都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可当今皇帝,却刻意打压我江南文士,让我等江南文士报国无门,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为了搜刮军费,便横征暴敛,以至民不聊生,亲近小人而将忠正之士弃之如履,如此作为,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我算是听明白了,因为皇帝改革科举,不让你们这些腐儒做官,改革税收,让你们不得不交税,断了你们的仕途断了你们的财路,所以皇上就是昏君?”
江南文风鼎盛,进士数量远超北方,所以在叶天改革科举,选用对国有利的人才做官之后,腐儒最多的江南自然受损最为严重,叶天剥夺了读书人的免税特权后,更让江南文士愤恨难平。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绝不能直接说出来,心里面龌龊的想法被被叶天当面指出来,陈贤杰有些尴尬了。
“你别胡说,我等江南文士,做官是为了国家,我等熟读四书五经,满腹经纶,牧一方百姓,保一方富足,只有众正盈朝才能开创全新局面,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强盛繁荣。”
这话说得义正辞严,估计陈贤杰自己都信了,可叶天却是一个人都不信。
赵大猛看陈贤杰越说越离谱,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过是个斗升小民,竟敢诽谤当今圣上,不怕问罪么?”
“问罪?原来大周还因言获罪,你们想抓,那就抓我好了,本公子一身傲骨,绝不会像你们这些鹰犬屈服!”
“你以为我真不敢对付你?今天我就让你尝尝牢饭是什么滋味!”
“且慢。”
“陛……毕大人,此人目无君上,杀了他都不解恨!”
“你要真抓了他,不是罚他,而是成全他,陈贤杰明知道咱们是朝廷的人,却敢当面咒骂皇上为昏君,恐怕就是在等着咱们抓他。”
“为什么?”
一个人好端端的,竟然想要坐牢?赵大猛说什么都想不通。
“邀名买直,咱们今天抓了他,明天陈贤杰傲骨不屈,怒斥鹰犬的高尚气节恐怕就要在全天下传扬开来,陈贤杰要的就是名气,况且他知道,有一个文坛领袖的祖父,朝廷根本不敢真拿他如何,有恃无恐,自然敢作敢为。”
又一次被叶天直接戳穿,陈贤杰的脸色再也自然不起来了,“你不要胡说,我自幼熟读经典,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看不惯尔等鹰犬肆意妄为,仗义执言,和名利毫无关系!你们这些朝廷鹰犬想要对我江南文士赶尽杀绝,难道还容不得我等发出几声不满么?”
“朝廷什么时候想要对你们赶尽杀绝了?”“若是没有如此想法,昏君会派你们巡视天下?还没走出冀北,你们就假借查案为名,接连罢免我江南官员,玄平真人是我们江南文士的好友,你们却如此针对他,难道不是给我们下马威?我是江南名士牧斋先生的长孙,尔等却直接打上门来,不就是为了落我祖父的面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