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若是饶了立模先,国法何在?孽子胆大妄为,岂能不给叶大人一个交待?”
仔细看了立泽志好一会,野真未才能确定,他不是在说反话,身在国都的立泽志绝不会知道叶天的真实身份,他为什么要给叶天一个交待?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还有高三绘,他立刻开口道:“庆阳公,知道令郎被无辜捉拿,本将十分不忿,今日特意带齐了兵马前来,只要庆阳公一声令下,本将立刻命麾下儿郎救人!”
撇了高三绘一眼,立泽志显然嫌弃他多嘴多舌,根本回话,扭头对叶天说道:“叶大人,这个案子,是您主审,您也是受害人,逆子就交给您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一次,野真未算是彻底愣住了,自己和立泽志相识二十余载,怎么从没发现,他是如此……通情达理。
“我早就说过似,庆阳公乃是北安首席忠诚,定不会容忍有损皇权威严的罪行出现,更不会包庇自己的儿子,可太傅一直不信。”
听到叶天的话,立泽志义正言辞道:“老夫在太傅眼中,就如此不堪么?老夫今日再次立誓,所有人都可做个见证,我庆阳公一脉,世代效忠皇室。”
“庆阳公!你可知这话的分量?”高三绘威胁道。“我家爵位,乃是太祖皇帝所封,我家自当世代效忠皇室,这有什么错?高三绘,你可是当朝驸马,说话要有分寸。”
此时高三绘也能确定,今天立泽志是铁了心要跟着小皇帝走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立泽志这可不是在朝堂上唱高调,而是在帝党与相党之中直接做出了选择,野真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叶天已经抓过立模先两次了,立泽志不仅不动怒,反而要求严惩逆子,更直接选择了帝党,难道立模先不是他亲生的?
“爹,救我呀,爹!”
“逆子,闭嘴!”
“庆阳公,立模先虽说犯了罪,可念在他年少,带回去,批评一番就好了。”野真未劝说道。如今立模先已经加入了帝党,那就是“同志”了,自然要给他些面子。
立泽志根本不理睬野真未的劝说,而是扭头看向了叶天。
“立模先是你的儿子,该怎么处置,你自己选择。”说完,叶天大手一挥,就带着磐石营士兵们离去。
只是刚走出去两步,叶天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高将军,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若不死,你就死?”
“我……哈哈,一句戏言而已,叶大人还当真了不成?你我虽国籍不同,可大家同朝为官,我怎会看着你去死呢?”
“哦,那就祝你长命百岁了。”
“承你吉言,告辞了。”
栽了大跟头的高三绘此时也没脸面赖在这里,尽此一事,他心中对叶天的恨意更加旺盛。之前两次被叶天坑害,已经让他在军中威信大跌,如今食言而肥,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看不起自己。
都是叶天害的,不杀了叶天,自己枉为人。
此时迟疑了好一会的立泽志咬着牙说道:“来人!将这个逆子杖毙!”
立模先说什么都想不到,自己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来的父亲,竟是自己的催命符,不管立模先如何哀求,几个家将都不为所动,抡起膀子。
看着他们的动作,在一旁盯梢的暗探不由冷笑。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嘴上说得厉害,可下手的时候,却收住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