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报警抓我啊？”慕枫握着她的手腕，“那也得等我给你上完药以后。”

宋舒情催促道：“趁着还没人发现，你快点走。”

慕枫没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架势，只是给她脸上的乌青和裂开的嘴角上药。

宋舒情更着急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已经保护不了你了，如果被许家发现……”

慕枫出声打断道：“那就换我保护你。”

宋舒情怔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第一次觉得，语言是苍白无力的。

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慕枫，我已经嫁人了，我们这样算什么？”

慕枫根本不当回事，“你要当成偷.情来论，我也没有意见，当了你那么多年的炮.友，现在当个男小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神经病！你能不能清醒点？！”

“我就是太清醒了，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许屿白，早知道你会受到这样的伤害，我就应该杀了他！”

“你是真的疯了……你杀了他，是要偿命的。”

“一命换一命，也总好过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今天还是我看到的，这一年多来，我没看到的呢？又有多少次？”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宋舒情咬了咬下唇，“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要为家族做牺牲的，你不能只享受家族给的优渥环境和资源，却没有一点付出……”

慕枫恨透了这套理论，却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的。

毕竟“oldmoney”和“newmoney”是两个概念，像这种继承祖业的每一代几乎都有走联姻路的。

但这种联姻就开盲盒没有区别。

开中了许屿白这样的，家族制衡倒也相安无事，不过是各玩各的。

可如果有一方经营不善，天平秤倾斜严重，那落寞的那方，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就像现在的宋舒情。

没有了往日的气性，所有的锐角全都被磨平了，就连笑都是苦的。

慕枫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她。

慕枫上药的动作很轻，“怎么现在又想通了？”

“有很多原因。”

“说说看。”

慕枫准备撩起她的衣服，却被她制止了。

“我自己上。”

“以前你见到我，哪次不是你扑上来的？跪着侧着躺着，哪次不是你提我照做？你现在矜持什么？”

“我……”

宋舒情有一种说不出来怪异感。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许屿白名义上的老婆。

慕枫瞧出了她的心思，将药膏放进了她的掌心。

“到底是哪些原因？说说吧。”

他很想知道，但知道她的脾气，是不会说的。

他就又补了句：“等你说完，我就走。”

宋舒情愣了愣。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耍无赖？这是跟谁学的啊？

无奈之下，她只好出声道：

“我已经做出了牺牲，而我爸爸不善经营，导致生意越来越差，依赖许家才勉强站稳脚跟，可是这样的依赖，又能维持多久？沈总和凝凝的话，先后点醒了执迷不悟的我。”

“许屿白又是乔世轩的帮凶，像他这样的人……早晚会出事的，或者是已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了……再加上他家暴我……”

慕枫皱了下眉，“这就说完了？没别的原因了吗？”

宋舒情抿了抿下唇，“还有，凝凝和沈总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去给她做伴娘，但前提是我得活着走出许家。”

慕枫追问：“没别的原因了吗？”

她装傻充愣，“还有什么原因？我都已经说完了……”

“就没有一点点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