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墨云渡眉眼间阴鸷层层落下,“谁准你打扮成这个样子的,描唇成这样,是进宫面圣,还是出去勾搭男人?”
“奴……奴没有啊。”时春柔忙道,眼底带着几分委屈。
墨云渡只当她在扯谎,懒得再说,大步朝她走去,带着薄茧的手肆意碾过她的唇,带来又痛又麻的感觉。
但出于意料的是,他什么都没从时春柔的唇上抹下来。
反倒是蹂躏得那张嘴更红了,还肿了起来,泛着莹莹光泽,愈发的动人可口。
“奴的唇色天生就比较红,并不是描出来的。”时春柔忍着痛,轻声解释道,“若是督主不喜欢,奴这就去找脂粉盖上些。”
”不用了,”墨云渡却拒绝了,收回手往外走,“时辰不早了,没空留给你折腾。”
时春柔便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就这样沉默地去了皇宫。
墨云渡先领着时春柔去见当今圣上,行礼叩谢圣上赐婚。
当今圣上玄武帝,本名黄玄,三十出头的年纪,常年浸淫在女色之中,故而眼底带着深深的淤积,身体也瘦削得厉害,全凭搜罗那些奇门神药才得以保全身体。
虚弱之下,还藏了几分对墨云渡的惮意。
“如何,对朕送你的妻子可还满意,若是不喜欢,朕便再送一批新的给你。”
听闻这话,时春柔不禁垂下眼睫,藏起眼中的厌恶和悲凉。
她这颗棋子的命,在皇帝眼中宛如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而生死,都在墨云渡的回答中。
她不由地用眼角余光去偷瞄墨云渡。
这点小动作,墨云渡尽数收入眼底,薄唇微抿着,带了似若有似无的浅笑,但漆色眸子里又不含半分情绪。
“回皇上,很喜欢。”他掀开薄唇道。
皇帝爽朗大笑,抬手抚过龙椅的精雕扶手,“喜欢便好,不枉费朕一番心意。”
而后又望向时春柔,“昨日你一走,宁贵妃便病了,大抵是舍不得你吧。”
时春柔不傻,自然知道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春柔也很舍不得贵妃娘娘,还请皇上恩准,许春柔去向贵妃娘娘好好道个别。”
“你是个有良心的,想去便去吧。”皇帝准了,“染尘你留下,昨日那几个大臣又来进谏了,快帮朕出出主意。”
墨云渡应声是,朝皇帝走去。
时春柔便独自离开,去了宁贵妃的寝宫。
还不到寝屋里头,便听见了啧啧水声,浓郁香料气息从窗户缝隙里钻出来,仿佛要将整个锦绣宫都给腌透了一般。
上前敲门通报,有宫女从里面开门。
随着紫檀木的雕花门打开,屋里的场景也映入时春柔的瞳孔中。
屋子正中央放着一个大浴桶,里头装满了纯白泛着奶香的洗澡水,上头还撒了些玫瑰花瓣,宁贵妃便惬意地泡在里头,莹润白皙的肩头露在外头,满头青丝垂在上头。
十足一副美人沐浴图。
如果,没有浴桶旁边那十几个战战栗栗候着的奶娘,画面应该就更美了。
宁贵妃五年前入宫,一举得宠,经久不衰,皇帝提起来,便说是爱死了她浑身细腻浑白的肌肤。
但皇帝不知,这样的肌肤得来不易,需要每日用母乳一点点养出来。
此外还需要……
宁贵妃缓缓扭过头来,目光落在时春柔身上,“来了?便还照老样子伺候本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