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本来也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怕裴青苍又突然杀个回马枪,说不定就要当场搞死她了。
故而有这个机会,自然立马答应,乖巧听话得很,“督主你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地,绝对不给你惹任何麻烦,待会儿去了山庄门口,我就躲在你后头,我……”
墨云渡却蹙眉,嫌她聒噪,“让你当个哑巴,忘了?”
“哦。”时春柔答应着,默默闭上了嘴巴。
勾苏见自己劝不住,也只能闭嘴,跟在后头往前走。
三人去了山庄的大门口,便看见了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都是过来迎接圣驾的。
见到墨云渡出现,众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落了上去。
有恐惧,有敬重,也有不屑和愤慨的。
时春柔站在墨云渡后头,却也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更是清楚,这些不屑和愤慨是因为什么。
无非就是因为墨云渡身为阉人,却能爬到他们头上撒野肆虐,明明满身血腥,却没人能拿他奈何。
是羡慕,是嫉妒,是恨。
做到这种程度,墨云渡可以说,必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否则稍一踏空,就会有无数双手从缝隙里探出来,想要把他给拉入深渊之中!
正想着,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的男人便站了出来,指着墨云渡的鼻子便开始骂起来。
“墨云渡,你实在是太放肆了,迎接圣驾这种大事,你居然带上你的对食前来,你也不看看,在场多少官员,他们谁带了妻子前来,凭什么就你如此特殊大胆,莫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墨云渡一双眼睛狠厉而深邃,犹如锋锐的刀尖镌刻,晃过那人的脸。
明明只是匆匆一瞥,却也直接洞穿了那人道貌岸然之下的遮遮掩掩。
他轻声笑,笑意不达眼底,“林尚书这是在嫉妒我,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内人,而你却冷锅冷灶冷炕头,家里死得就剩你一个,孤独寂寞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