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得消失不见,雪娜这才收回目光,拍了拍自己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嘴里还在吐槽,“真是个白痴,真要是看不惯她,用得着去皇宫里动手吗,岂不是平白给人机会抓住把柄。”
要收拾雪绒,甚至是杀了雪绒,都可以在东厂里搞定。
时春柔既然在东厂都没下手,就更不可能去皇宫里头给自己惹得一身骚了。
也就雪绒那种没脑子的人,才会自己闯了祸,还觉得是别人没给她提前扫平障碍,是别人害了她。
“你怎么看得这么通透?”时春柔都诧异了。
她刚才见塔娜那样护着自己,还以为塔娜相信了是她动手的,所以才为她抹掉罪证呢。
现在看来,是单纯的见不惯雪绒这样犯蠢还诬陷她。所以便直接出手了。
塔娜道,“这很难看通透吗?我父皇……父亲的后院也有这样的事情,我隔三差五就会看一次,所以早就习惯了。”
“你不是说,潘图国的人都是一夫一妻吗?”时春柔很疑惑,“为何你父亲有很多女人?”
塔娜摆手,“都是别人送给他的,推不掉便只能留在身边了,不过我父……父亲根本就不碰她们,他眼里只有我母亲。”
时春柔点点头,“你父亲一定很爱你的母亲。”
“那是自然,”塔娜语气愈发骄傲了,“我父亲可是天底下最专情的男人,我以后要是找男人,就要找着我父亲这样的找。”
“那怕是很难找到,毕竟像你父亲那样好的男人,天底下应该很难找到第二个。”时春柔轻声道。
塔娜也觉得是。
于是降低标准,“那起码有一半像我的父亲吧,这样也是可以的。”
……
接近子时,墨云渡才回到东厂。
他推开了房门,本来趴在地铺上的时春柔便立马坐直了身子,改成了跪的姿势,“督主。”
墨云渡扫了她一眼,不由蹙眉,“你背上是什么鬼东西。”
时春柔回答,“戒尺。”
呵!
墨云渡轻声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负荆请罪?”
“是,”时春柔脸上有点发烫,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开口,“督主嘱咐了我,让我进宫的时候要护着雪绒,可我没办到,让她的手被烫伤了,请督主责罚。”
“嗯。”墨云渡颔首,到圈椅上坐下,语调漫不经心,“这次回来得倒是快,怎么,宁贵妃没盛情邀请你小住几日?
提到小住几日,时春柔就想到上次被关小黑屋的事情。
光是回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毕竟督主先前给了那么大一座金矿给她,我又拍了几句马屁,宁贵妃心情好,便放我离开了,还说多陪陪督主再去她那里。”时春柔如实相告。
墨云渡颔首。
然后,便没了下文。
时春柔等了一阵,内心实在忐忑。
比起处罚,她更怕的是等待处罚的这段时间。
像脖子上有把摇摇晃晃的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落下来。
实在太煎熬了。
她干脆主动出击,开口提醒道,“督主,你还没有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