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眼神期待,希望墨云渡能因此生气,把太医给抢回来。
如果能好好惩治雪绒一番的话,那就更好了!
但墨云渡却只是沉默。
斑斓的光影虚化了他的脸孔,让神情变得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
半晌,才轻抬眼皮,“既然请不来太医,其他郎中呢,东厂里那几个郎中都是吃干饭的?”
“那几个今日都不当差,归家探亲了。”
说实话,玉露挺失望的。
雪绒都已经骑到自家夫人头上来了,怎么督主还不闻不问的?
督主未免太轻视夫人了!
墨云渡再次拧起剑眉,“出去吧。”
什么?!
玉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看地上的时春柔,又看看面前的墨云渡。
揉了揉耳朵再次询问,“督主,现在夫人还病着呢。”
她出去了,夫人怎么办啊!
浑身都烧得那么烫,真的有可能会死的。
“你留在这里也不可能治好她。”墨云渡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出去,别在本督面前碍眼。”
玉露虽不甘心,但也只能站起身来。
一步三回头往外走。
到了门口,还不忘眼巴巴地望向墨云渡,“督主,奴婢就在外头的回廊上候着,若是你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奴婢立马就进来。”
“把门关上。”墨云渡吩咐。
嘎吱一声,门被关上。
墨云渡垂眸,看着地上病恹恹的女人,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
“蠢货,身边跟的也是两个蠢货。”
一个只知道用艾草和姜绒熏里衣,一个只会往身上盖被子。
入秋的地面寒凉,潮冷气息都从后背侵入身体里,能退了这高烧才有鬼呢。
想着,墨云渡弯腰俯身,将时春柔身上的锦被都给掀开,人则打横抱起来,朝着榻上走去。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时春柔不适,她迷茫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和墨云渡四目相对。
又是用力眨了眨眼睛,时春柔才试探着开口,“督主?”
“嗯,”墨云渡颔首,“看来病得还不是很严重,能认……时春柔,你做什么?”
方才那番话还没有说完,时春柔便已经伸出手,直接捏住了墨云渡的脸颊。
力道不大,但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墨云渡很不适。
他改为单手托住时春柔的腰,想拍开她的爪子。
时春柔不肯。
整个人都贴进了墨云渡的怀中,大概是因为病着,说话声里带着浓厚的鼻音,显得有几分甜腻,“果然是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看见督主这样温柔对我呢。
算了,既然是做梦,那我做点过分的事情,也没什么吧?”
墨云渡嘴角几次张合,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和一个烧得快成傻子的女人计较什么?
计较了,有什么用?
大步走到榻前,将时春柔放上去,又给盖上锦被。
顺势打开旁边的木匣子,倒出一粒药丸来。
“你现在对本督来说还有用,所以便宜你了,张嘴。”墨云渡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