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琴看着这个表姐,心下没来由就是一紧。说来也奇怪,这个表姐并不比她大多少,但总是能让江淑琴对她心生敬畏。
此时,她依然发出一阵阵啜泣,一双眸子中闪着泪光,一言不发,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叶宁语心中长叹一口气,人品出众、行事有度的二舅舅怎么会生出像江淑琴这样的女儿。“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阿珺所说。”
江淑琴的身子一颤,抬起头看着叶宁语。“表姐,我……我是来了珺表哥的屋子。可珺表哥他也摸了我的身子,如今淑琴已经失了清誉,以后可要怎么活啊……”说罢,江淑琴又哭了起来。
哭声吵得江氏一阵心烦意乱,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叶安珺就摸了她的身子?
“不许哭!”江氏压低了声音呵斥了一声。
江家姐妹三人自来到叶府,江氏知道两个哥哥打发女儿前来,是为了给自己解闷儿,心中感念江家的恩情,待她们姐妹三人也一直都极为温和,这是她第一次呵斥江淑琴。
江氏万万没想到,二哥的女儿竟会干出如此下作之事。
叶宁语的眉头也拧成了一股绳,其实对她而言,处理这种事并不算难,可她要顾及二舅舅的颜面,此事母亲处理得对,不能声张,二舅舅对她们母女一向极好,不能让他脸上无光。
“你给我说说,什么叫摸了你的身子,毁了你的清誉?他摸了你哪里?又毁了你什么?”
叶宁语的语气中,透着几股不屑。
她从十来岁就跟着父亲读兵书,入军营,心中装的是两国战事,忧的是天下苍生,如今又搅弄着这朝堂风云。平日里她便见不惯那些大家闺秀扭扭捏捏的模样,什么碰到手就是碰了身子,多见几眼便是毁了清誉。这些在叶宁语看来,什么也算不上。
可这话听到江淑琴的耳中,便觉得这位表姐对她实在是极尽侮辱。“表姐,珺表哥都……都拉了我的手,我还服侍他喝了一碗汤,这些要是传出去了,我岂不是毁了清誉?”
江淑琴啜泣得更厉害了,这次倒是带了几分诚心在哭,因为她真的觉得叶宁语在欺负她。
“淑琴,姑母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如此算计阿珺!若你真对阿珺有意,告诉姑母,姑母问明了阿珺的意思,亲事能成也好,不成也罢,你我都还是亲戚。如今你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你好歹是二哥的女儿,怎就如此作践自己?”
江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既是为了替儿子打抱不平,又为二哥有这样一个女儿而痛心。
叶宁语连忙安抚江氏,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急火攻心倒了下去。
“母亲,你先坐下。”
江氏抬出拿着帕子的手,狠狠指了指趴在一旁凳子上的江淑琴,气得再也说不出话。
“姑母,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珺表哥如今是名冠大都的小侯爷,这件事若传出去,淑琴的名声不重要,要是连累了珺表哥,淑琴的罪过就大了。”江淑琴一边抹泪,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叶安珺。
坐在床沿的叶安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个江淑琴,以前只道她有些小心思,如今看来不仅人不要脸,手段还阴险至极,这满口满言不是威胁就是算计。
不过,叶安珺也不是一个遇事就只会躲在母亲和长姐身后的人,他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我是名冠大都的叶家小侯爷,我的品性如何,大都谁人不知?且不说有多少人相信,就算有人信,左不过说我两句风流话罢了。倒是你,若是有一丝谣言流出,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我……”江淑琴一噎,她没想到叶安珺说话如此不留情面,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名声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