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素来对穿戴首饰不甚在意,以往虽然也常有裁缝来府上,可量了尺寸,她们自己选了花色后,就让宣仪阁的裁缝自己做了。
再加上这次时间紧,青连只大致交代了款式的要求,就让宣仪阁的人看着做了。
没想到一时不慎,竟不知道她们做的是哪几件。
见两人这个样子,叶宁语便知她们也不知道。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又落入了某人的圈套。
其实,叶宁语也有两套旧的男装。可那些衣裳都是以往为了方便出行做的,不管是款式还是颜色,穿去国子监都十分不妥。
既然是讲学夫子,那也还是得有个夫子的样子。
她看着五件衣裳,凭着直觉选了一件。“就它吧。”
“哎!”青连将那件衣裳拿出来挂上,又将另外四件收好。
“明日让人拿着这些去宣仪阁问问,弄清楚。”叶宁语吩咐道。
两个丫头应了,脸上都有些愧色。这件事,她们确实没办好。大姑娘一向对她们宽厚,行事也不拘小节,可她们不应该将这当成办事不力的借口。
她们既是贴身伺候的,竟连主子要做的衣裳都没弄清楚,实在有些不该了。
今日幸亏是八公子,而且送的只是几件衣裳,明日去问问就好了。可万一日后有人再通过这种方式送些东西,或者利用她们的懈怠之心钻了空子,误了大姑娘的事,这就不妙了。
青连一把拉着绿珠就跪下。“姑娘,是我们的错。日后我们定加倍小心,事事周全一些,绝不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叶宁语看着两人,脸上没有太过苛责之意。
这其实不怪她们,谁让送东西的人是阿舒呢?她们就是再防备,也防备不到自己人的头上。
再说了,就算不是阿舒来,要是某人当真要送东西进来,恐怕就连肖护卫也防不住。
她可是见识过的,肖护卫和叶安舒一样,这种事他们也不止干过一次了。
“起来吧。”叶宁语的语气很平静。“明日我去一趟国子监,你们就不必跟着去了。”
叶宁语要去国子监讲学的事,她没有告诉叶府的任何人。
到目前为止,知道的也不过是魏桓、雍王和白承之而已。
她毕竟是女子,并非她认为女子不能去国子监讲学。只是如今她有大事要做,这种时候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至于明日之后,她会告诉阿舒紧闭口风的。
“姑娘,我们还是跟着伺候吧。”绿珠急忙道。
叶宁语很坚决。“你们姑娘又不是日日身处闺阁不出门的千金,不必时时跟在我身边服侍。”
想当年,她在军营待了那么久,身边没有伺候的丫头,不也过来了。而且明日是去讲学的,身边带两个丫头算怎么回事。
青连二人不知这些,以为大姑娘虽然嘴上不怪她们,心里可能还是生着气,便愈发懊恼自己了,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千万要事事谨慎些。
已过子时,叶宁语匆匆洗漱后睡下,一宿无话。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依然像往日那样起来练功。
陪着她练了小半年的江曼青今早没有来,叶宁语还有些不习惯。
辰时初,她去了福来院陪江氏和江家姐妹用早膳,叶安舒和叶安清兄弟两人的马车已经出发去国子监了。
叶宁语不必太早,今日她的讲学时间是下午,可以等送走了江家姐妹之后再去。
辰时末,十余辆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东西已经悉数装好。
江家姐妹在一众叶家姑娘的簇拥下,从国公府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