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感慨的不止一个人,学子们心中顿时有一个疑问,这……这到底是文学夫子,还是武学夫子啊!这么瘦弱的身板,这么清秀的面庞,刚刚单手用扇面接住了一大桶水,如今又……
幸好啊!幸好他们及时停了手,要是今天的手段都用了,开罪了这位夫子,以后他们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这样想着,他们不禁对叶安舒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不愧是叶八公子,慧眼识人,只一面便看出了这位夫子不好惹,这才带着他们投降的。
嗯,一定是这样。
没等叶宁语开口,叶安舒自觉地将那包面粉和夫子桌案上莫名其妙的那些小玩意一同打包,提出了课室,随后又小跑着回到了座位上。
一套给夫子打下手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叶宁语这才开口,“听说,你们当中有人认为本夫子缺德?”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摇头,就连最开始一脸不服气的唐小山,此刻也呆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个身影,下意识地猛摇头。
从叶宁语的角度看过去,众人摇头的模样好像一道道水波纹。
“我姓宁,从今日起每三日来给诸位讲学。大家若有异议,此时可向本夫子下战书。论文,就在此处;比武,就去林苑马球场。我数三下,可有人应。”
从叶宁语进入课室以来,这是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陆续有几个学子想起来了,特别是在听到她说自己姓宁的时候。
“夫子就是那日清风楼辩论场上以一胜三的宁公子?”
“原来是宁夫子,夫子学问高深,品性高洁,我等望尘莫及。”
“夫子,是我等有错,今后定跟着夫子好好读书,请夫子莫怪。”
随着众人站起身东一句西一句,那日没去辩论场上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位宁夫子怕是真有些来头。
可叶宁语没有理他们,只顺着自己刚刚的话继续数着数。“三、二、一”。
三声数完,没有人再出言不逊,更无人起身向她挑战。
叶宁语终于松缓了神情,露出了一抹微笑。可这笑容看在众人眼里,愈发感觉害怕。
“很好,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么从即刻起,我就是你们的文学夫子。别人我不管,可你们须得遵从本夫子的三条法则。”
台下的学生有的站着,有的坐着,齐刷刷看着她,似乎等待着叶宁语的审判。
她缓缓开口,声音无比洪亮,带着不可违逆的气势。“第一,过时不许进广义堂,未到时辰不许离开。第二,课业也好,测试也罢,本夫子只看实力,不许作弊,违者严惩。第三,与课业无关的任何东西,都不许出现在这里。你们,可记住了?”
“是,夫子!”所有人异口同声,声音无比洪亮,比平日里齐声诵读的气势还要浩大几分。
也不怪大家如此,叶宁语自小在祖父和父亲两代大将军身边长大,又去军营历练,时常兵书不离手。她除了是叶家的嫡长女以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凛冽之气,足以号令战场上的千军万马,更无需说这二十来个还未成年的少年人。
叶宁语的目光落在被自己踢坏了的那块门板上,指着叶安舒,语气淡然。“那块门板,就由你来赔。下学前找人修好,没修好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