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只发笑,叶安峥竟将此事当了真,果然命人去做了。
叶家的人听了,都觉好笑不已,也暗暗感叹他用功至深。
这些日子,叶宁语又去了几次国子监,每次都要给两个班讲学,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说多了话之后,嗓子变得有些沙哑。青连便在每次去国子监之前,为叶宁语煮上一壶雪梨汤带上润喉。
几次讲学一切如常,就是她每次都能碰到谢家那位姑娘。
自那日回来后,叶宁语就让人去打听了。那位谢思思便是谢家二姑娘,也是谢志远的嫡女,容貌过人,颇有才情。
只不过,自己恐怕要让她痴心错付了。
头一次见到她,叶宁语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第二次,第三次之后,叶宁语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谢二姑娘次次都在国子监外等叶宁语出来,有一次带了亲手做的点心,有一次将自己的帕子扔给叶宁语就跑。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次她竟趁着四处无人的时候,想要亲叶宁语的脸颊。
莫名其妙经历了这些后,叶宁语觉得有些事不宜再瞒了。可她又不能告诉谢二姑娘自己是女子,便只能说他已有心上人,无论如何也受不得谢家姑娘的厚爱,便事事躲着。
可那谢二姑娘闻言更觉叶宁语是个谦谦君子,又四处打探叶宁语与她口中所谓的‘心上人’是否有婚约。
叶宁语成日被这位谢二姑娘缠着,颇觉头疼,不觉就是半个多月。
直到一天晚上,肖护卫急切地来秋水院禀报。
“大姑娘,柳府有动静了!”
这些日子,肖护卫每日都会亲自去柳府探探情况,可始终没看见那位白先生的人影。
就连国子监的学子们听闻白先生病了,前来柳府探望,都未曾见着他的人。
于是有人说他得了重症,在府上养病,也有人说他压根都不在府上。
叶宁语听着每日毫无进展的消息,不觉心中无奈。半个月下来,人不觉消瘦了一圈。
两个丫头心知肚明,只好变着法的丰富菜式,尽量做些清爽可口的饭菜。
如今,半个月过去了,柳府终于有了消息。
叶宁语忙放下手里的兵书,“什么动静?”
“这……”
看着肖护卫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叶宁语忽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快说!”
肖护卫没敢看叶宁语。“今日小的在柳府外查探,远远地听见几个门房在讨论,口里说着‘白先生’、“重伤”、“大不妙”之类的话。小的还看见白先生身边那位长随的柳公子急匆匆出了府,随后,大都城里有名的大夫一个个神色焦急地被领进了柳府。”
叶宁语听得心中揪紧,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她扶住了身边的桌案,有些站立不稳,“你……亲眼所见?”
“小的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见肖护卫一脸肯定,叶宁语的身子又是一阵虚晃,吓得一旁的两个丫头急忙走过来扶住她。
重伤?大不妙?不过短短十几日的功夫,他怎么就大不妙了呢!
那柳一平医术如此精湛,难道就连他也治不好么?
白承之这是得了什么病?是病了还是受伤了?
一时间,叶宁语的脑袋一团乱麻,竟理不出一丝头绪。
良久,她缓过神来,强撑着身子,抬腿就往外走去。“备马!”
“姑娘!”青连和绿珠忙跟上来。
叶宁语调了调呼吸,全然不知自己的脸色已然苍白一片,只缓缓吐出几个字。“去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