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这个镯子,换你这个坠子,如何?”梅芷卉缓缓开口。
“什……什么?”在场的人,不止那个东家,就连叶宁语和许铭舟也一时愣在那里。
“梅特使,你这……”叶宁语想说什么,梅芷卉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
“这镯子是什么物件,你也知道,价格肯定比你的东西好多了,你换不换?”
“换!”那东家几乎不假思索,伸手就将坠子从伙计手里拿过来,双手递到梅芷卉面前。
梅芷卉也不客气,又将东西递给许铭舟。“给你。”
许铭舟没有伸手,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木头人,他十分诧异梅芷卉为何会如此行事。
叶宁语也十分疑惑,这位梅特使当真财大气粗,见人就送东西。
“多谢梅特使好意,我也不是非要买它,受不起这份大礼,东家还是将镯子还给这位夫人吧。”许铭舟拒绝得十分干脆。
梅芷卉莞尔一笑,“我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说出去的话,亦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说罢,就将坠子往东家手里一放,“你给他。”
在叶宁语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梅芷卉就将她拉出了铺子,留下许铭舟和东家大眼瞪小眼。
梅芷卉并不担心东家瞒着坠子不给,毕竟自己亮了身份。东家要是想活命,肯定会听她的。
“梅特使刚刚为何要把那东西给许公子?”出了铺子,叶宁语十分好奇。
梅芷卉笑了笑,“你们大虞的状元如此穷困潦倒,我大燕就不会这般对待读书人。日后,我得找个机会问问那个许公子,愿不愿意去我大燕做官。”
这话说得自然是玩笑话,叶宁语也不会当真。只不过,用穷困潦倒来形容许铭舟,倒是有些夸张了。
他以前确实十分清贫,不过在他考中状元入了翰林之后,就比之前要好多了。梅芷卉这是见不得才子受穷?
梅芷卉没有真正回答叶宁语的问题,叶宁语自然没有再问。她们又逛了几个铺子,午时,两人在鹤鸣轩同吃午饭。
叶宁语和梅芷卉吃着吃着饭,四周邻座间,不时有许多议论声传来。
“哎,你们听说没有?叶大姑娘被封郡主啦,军功了得!”
“可不是吗?听说这次叶大姑娘在北境杀了十万多人。”
“什么十万多人!我听说是二十万,朝廷故意把这个数给压下来了。”
“哎哎哎,那你们知不知道,叶大姑娘在北境亲手杀了梁国几个将军。据说,那几人的尸首都被卸成了几大块!”
“你这算什么!我可听说那二十万梁军葬身石海,血肉横飞啊!”
“不会吧?叶大姑娘这样的美人,打起仗来心肠如此狠辣?”
“这可不光是狠辣了,依我看,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啊。”
“我以前觉得,叶姑娘忠心护国。可转念一想,如此狠毒的人就生活在大都,我这心里啊总是提心吊胆的。”
“谁说不是呢……”
叶宁语微微往四周看了看。周围吃饭的人都是普通百姓模样,动态神态也只是寻常百姓。
这才回来几天,大都城就有了这些传言。
“心狠手辣?”梅芷卉冷哼了一声,“这些不上战场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置喙保家卫国的将士,郡主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