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朝中百官仗着天子年幼,竟在民间兴起了买官卖官之风。我与他合谋,揪出吏部和户部数十人,清正朝风。”
“十三那年,兄长染上天花。堂堂天子,却被敬而远之,无人照料。我守在他床前,日夜不离。后来,他好了,我却染上了,他又日夜守着我。朝臣们劝他保重龙体,他大骂朝臣忘恩负义,罢朝三日。”
“我十四岁那年,几位阁老把持朝政,大有架空天子的意思。我与兄长设计让几位阁老内斗,还政天子。”
白承之说的轻描淡写,可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一路走来相互扶持,还要斗败几个位高权重的阁老,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所以你的生辰是哪一天?”
听到叶宁语的话,白承之无奈笑了笑。他一扯就是很远,差点忘了他们最初的话题。
“我也不知道,后来兄长就把我被南唐先帝先后带进宫的那日,当作是我的生辰。”
“也就是说,十七年前的今日,你被他们带进了宫?”
“嗯。”白承之声音很轻,好像又陷入了回忆。
叶宁语往他怀里又靠了靠,似乎想给他一些温暖。“这些年,你过得实在辛苦。”
白承之笑了笑,“以前我不觉得辛苦,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我时常感觉以往都在浑浑噩噩度日。”
“为何?”叶宁语不明白他的话,用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仰头看着他。
看到叶宁语眸色中的光亮,白承之心中一动,炽热的唇落到她的额上。
“以前这么多年没有你,如何不是浑浑噩噩。如今有你在,才知这世间美好不仅有兄嫂至亲,还有心中所爱。以前我努力往前走,是为了兄长。如今我再往前,心中便会多几分顾忌和思虑。”
白承之的唇移开,那抹温热的感觉却一直留在叶宁语额上。她浅浅笑了笑,“说的好像我把你从南唐天子手里抢过来一样。”
“事实就是如此。”白承之一本正经地说。
叶宁语忽然想到什么,神色变得郑重。“陛下此次前来,许下的聘礼如此之丰,此举会不会影响到南唐朝堂?”
白承之也收敛起笑意,“我只是让他带些聘礼过来一趟,没成想他不仅带了嫂嫂过来,还额外加了这么多聘。我原本是想,娶你的聘礼自然是出自我的手,与兄长无关。”
“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定下这些聘礼。不知此番回去后,他要经历朝臣们怎样的盘问。”
白承之微微叹了叹气,转而又浮上一抹笑。“你不必担心,他若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便不是他了。”
叶宁语看得出来,在这一点上,白承之似乎很信赖公孙玉。
“那便好。”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叶宁语,眼中的欢喜和柔情不言而喻。“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未婚的妻子了。”
叶宁语从他怀里起身,坐直了身子。
“我只知道我未来的夫君是南唐镇国尊亲王,可不是你白夫子。”
白承之眼睛一眯,眸子中自带三分痞意。“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