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兄弟二人长长呼出一口气。
“二哥还是这般我行我素,我什么时候能有他那样的胆量。”长安王摇了摇头。
“有胆量不一定是好事,你没看刚刚陛下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咱们还是当好自己的藩王,其他不该操心的,别操心才对。”
“切!”长安王冷笑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襄阳王,从小到大就是陛下的跟屁虫。如今就了藩还是这样,见天儿的拍马屁。又不是亲兄弟,却事事都将天子放在前头。我就不信,他对那个位置没生出过异心。”
“祸从口出,这里还是皇宫,你说话当心点!”玄清王拍了拍长安王的肩。
“我知道,不过……”长安王四处看了看,又压低声音道,“这陛下可真够贼的,当初把军饷的主意打到了我们的头上。我就说,只要咱俩稳一稳,就能保住我们的钱袋子。这不,果然只有襄阳王出了钱。”
“他要当这个冤大头,就让他去当好了,咱俩不掺和。”
“说的是。明日就要回去了,今晚咱哥俩去你府上喝点?”
“我看行。”
两人说着小话,一路走远。
御书房内,襄阳王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皇兄,上次的药可服用完了?”
虞帝点了点头,“吃得差不多了,你那些药还真管用,吃了后头不疼。”
“臣弟就藩后便钻心道学,这些年静心清修,其他的不敢说,这养生医药之道,臣弟还是略有见闻。皇兄这些年为国事忧心,我们在藩地轻松多了,臣弟能为皇兄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啊。”虞帝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兄弟六人,自少年时便不齐心。先太子去后,朕成了储君,他们三个便与朕越发疏离。只有你,还视朕如兄。这份情意,朕记着!”
襄阳王摆了摆手,“好好地,皇兄怎么忽然念起旧事了。”
虞帝将腿伸到软榻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看上去不像刚才那般满是天子威仪,更像是谈论家长理短的兄长。
“可能是人老了,更容易念旧。”
“皇兄才不老,要保重龙体,这大虞上下可都指着您呢。”襄阳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色。
虞帝笑了笑,“你放心,我还不会倒。”
“刚才皇兄提及守皇陵之人,不知皇兄打算派哪位殿下前去?”
“你以为谁去合适?”
“自古守皇陵以长幼论,太子殿下要协助皇兄处理政务,自然脱不开身。臣弟以为,雍王殿下合适。”
虞帝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神色慵懒。“此事朕再想想。”
当夜,雍王府。
雍王黑着脸看着凌乱的屋子,以及面前满脸委屈的孙梦瑶,声音森冷。“你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