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拿着信纸的手微微一紧,继续往下看。“此番遁走,是阿珺行事不妥,让家人为我担忧。经此一事,我也愈发明白阿姐的艰辛与不易。我以前时常就想,我作为堂堂男儿,终日囿于大都,阿姐却要远走北境,替父报仇。我于心不忍,怪自己无所作为,不能真正为阿姐效力。”
叶宁语眼眶微红,鼻子有些发酸。
“阿姐,我去年就说过,愿为你的刀刃,只是你将我们保护得太好。如今正好有个由头,让我去剑南道,这样正好。阿姐不必替我担心,以前我一心想学着父亲做个武将,或许剑南道更适合我。我会跟着大舅舅好好做事,潜心扎根,只待阿姐有所需的那日。”
叶宁语的手越来越紧,鼻子越来越酸。最后吧嗒一声,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掉在信纸上。
叶家的孩子都是被逼着长大的,她是如此,阿珺如此,阿舒也是这样。
白承之替她将看完的信纸放到一旁,重新握住叶宁语的手,柔声道。“你的家人都很好。你为他们筹谋,他们亦为你考虑。阿珺向来懂事,你不必太过忧心了。”
“嗯。”叶宁语轻声应道,“下次见面时,恐怕他又长大了不少。”
白承之笑道,“何止是长大,说不准连心上人都有了。”
扑哧一声,叶宁语捂嘴笑了。
她自然知道白承之说这话是为了哄她高兴,有些情绪适当表达就好,纵然对叶安珺有再多不舍和感慨,也不能时时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叶宁语收敛了神色,回握住白承之的手。“你平日也有很多事要忙,这个时候就不必顾及我了,深更半夜的,来回跑也不嫌折腾。”
白承之看着叶宁语脸上那抹忧心和动容,轻轻勾唇,眼睛都眯了起来。“你要是心疼我来回折腾,那要不今晚我不走了?”
说罢,白承之就倒头躺在软榻上,一副身体乏累的模样。
“你别说,还真是累了,我现在倒头就能睡。”
叶宁语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白承之的手。“又在说胡话了。留宿是不可能的,不过允许你晚些再走。”
叶宁语说着,便冲着白承之嫣然一笑。
屋里并没有灯光,只有一抹月色。叶宁语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看在白承之心里,不觉心神一动。
白承之身子动也不动,依旧懒洋洋躺在软榻上。他一伸手,将叶宁语拉在自己身上。
“哎!”叶宁语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趴在了白某人的身上。白承之顺势揽上她的腰,将整个人固定住。
尴尬的姿势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与众不同,叶宁语脸颊一红,想起身却无法动弹。
“你……要做什么?”叶宁语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的。
白承之将人死死扣在怀里,勾唇笑了笑。“叶大姑娘,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
叶宁语一双眼睛注视着白承之,微微眨了两下,等着他的下文。
白承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叶宁语的面庞。“你我如今是未婚的夫妻,丈夫对妻子……还能做什么事?”
见白承之一脸郑重和期待,叶宁语的脑子嗡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他们如今是未婚夫妻,只是眼下情况特殊,叶府被许多事缠着。叶宁语觉得,现在不是好时候。
“我……”叶宁语想解释两句,却不知这种话该如何说出口。
见到叶宁语既窘迫又着急的样子,白承之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