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阵轻咳声从人群里传来。刚才还挤挤攘攘的众人纷纷往后看了一眼,随后让出一条路。
中间,有四人立在那里,其中三人为男子,一人为约莫四十岁出头的妇人。
他们的手里不像其他人那样,要么抱着自家公子的课业,要么拿着拜帖。这四人空着手,神色自然是恭敬的,只不过没有毕恭毕敬。
“常家家主命小人来见过白先生,特邀先生过府一叙。”站在最左边的那个中年男子道。
“哪个常家?”白承之微微打了打宽袖。
那常家的人笑了笑,“这大燕还有哪个常家,自然是辅国大将军府。”
“原来是常家的,怪不得这么……”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辅国大将军常昆,是当初跟随老燕君打天下的忠臣之一,如今为大燕的辅国大将军,也让常家成为了大燕最负盛名的五大家族之一。
“齐家命小人前来看望白先生,顺问安康。”站在最右侧的那人道。
“齐家?看来,是齐太尉府上了?”
“白先生眼力过人,正是。”齐府的人道。
大燕当朝太尉齐仲任,可谓是如今的权臣。齐仲任的父亲齐轩当年作为开国元老,担了大燕开国二十年的权相。后来,齐轩去世,齐轩的长子齐仲任十分争气,通过科举之路一路往上,在不到五十岁的年级,最后成了二品太尉。
白承之对着两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此时,站在中间的那个妇人走了出来。“殷家老太太命鄙妇前来问安,敢问白先生在京都住得可还习惯。老太太年迈,就不亲自来见先生了。若先生在大都城有何需要,可派人来殷家传信。”
那妇人虽然自称“鄙妇”,言语神态却一点儿也不谦逊,甚至说话时头高高扬起,双手背在身后,大有一番瞧不起的架势。
也不怪她目中无人,这殷家虽不像齐常两家,家中有男子稳居朝中要职。殷家世代经商,如今的殷家,家主早已去世,殷家打理家业的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太太。丈夫去世后,这位老太太成了殷家的新家主。
在大燕的京都有句俗语,说天下之财十贯,殷家独占七贯五。殷家抖一抖,国库减三分。可见殷家对于大燕,有多重要。
“白某何德何能,多谢老太太挂念。还请转告老人家,白某若有需要,定然派人前来叨扰。”白承之笑道。
那妇人见状,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四人里还未说过话的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冲着白承之恭敬地作了个揖。“白先生有礼。我家家主说白先生来京都,想必太女定会设宴款待,南宫家就不设宴了。待到太女召先生入宫之日,我家家主再在宫宴上见先生。”
说话的那人神态恭敬,语声轻柔,看着就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人。而他口中的家主,自然是南宫长清。
二十多年前,南宫长清的父亲南宫阙是老燕君的手下大将。后来,开国大将南宫阙病死。南宫长清承袭了其父的爵位,封一品骠骑大将军。其弟南宫乐山乃大燕一品枢密使,统管大燕军务。
南宫家如今兄弟两人都在朝中担任要职,是五大家族中最为显赫的存在。
见这位南宫家的人似乎比其他家族更为恭敬,白承之心里有了数。“多谢南宫将军。若白某有幸能得太女召见,自当在宫宴上再行拜会。”白承之一一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