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拂太女的好意?”董相国冷冷地看向白承之。
“白某只是不想让宅子荒废。”白承之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情绪。
董相国再次从鼻孔哼出一口冷气,并不打算劝他。“也行,随你。”
“不知董相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是……”
“还有一事……”董相眯着眼,缓缓凝视白承之。“前两件是帮太女传话的公事,第三件是董某的私事。”说罢,董相国伸出了他那双粗又宽的手掌。
宽大的手掌在白承之耳畔变了形。
董相国一把揪住白承之的耳朵,脸上的肃冷也垮了下来。
“第三件事就是收拾你!好你个小子,来了京都也不找本相,自己偷偷到外城来买宅子?你的行踪,还要太女告诉我。我看,你就是欠打!”董相国说着,手里不免又增加了几分力道。
“啊……疼疼……轻点!”白承之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拽着董相国的衣袖。
叶宁语、麻子脸和肖护卫走出正堂,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一向高冷无比的白承之竟甘愿让人揪着耳朵?
几人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两人。
“你还知道疼?我问你,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别以为你现在太女都要敬你三分,你以为敬的是你,师兄告诉你,太女敬的是老师的衣钵……”董相国嘴上不饶人,手却缓缓松开。
他怒气冲冲地盯着白承之,像是要把人给吃掉。
这位怒发冲冠的大燕相国,正是六国皆知的蓝老开山大弟子董别古。此人在年轻时拜了蓝老为师,后入了燕国仕途。从六七品的文官一路走到一品文相,是蓝老众弟子里,仕途最顺的一个。
当然,这里的开山大弟子是蓝老对外的说法。
“是是是,大师兄教训得是……”白承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问你,老师呢?没跟你一起来燕国?”
白承之一副无奈的样子。“老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哪,你都不知,我怎会知道。”
“是吗?”董别古十分不信任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没说实话呢……”
白承之瘪了瘪嘴,干脆不再搭理。
董相国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了一旁的几张陌生脸孔。他先是将目光停在叶宁语身上,上下左右打量了许久。“这位小公子是……”
“小师弟!”白承之毫不犹豫走上前,揽住叶宁语的腰。
董相国眼睛一眯,“什么小师弟?你不就是最小的师弟?”
白承之摇了摇头,“非也。”说罢,他凑到董相国面前,“师兄,这么多年,师弟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老师当初收我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师弟与师弟我一同拜的师。”
“什么?”董相国的眼睛瞪得可以塞进去一个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