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亲眼瞧见,这是我们公子熬夜所作!”那管家信誓旦旦。
“是吗?”白承之一句反问。那管家见白承之一副笃定的样子,刚要出口的话被噎在嘴里。
“你们是内城杨家是吧?”
“没错。”
“据我所知,你们杨家私塾的夫子是个左撇子。大家看这篇文章,每个字都是左边墨迹更重,右边则要淡上一些,这只能是左撇子才会写出来的字。你们家小公子不是左撇子吧?还是说他在模仿他的老师?”
“这……”第二位管家眼珠一动,“就凭这些字,你就能断定……”
“够了!”管家正要说什么,一阵厉喝声打断了他的话,正是在旁一直默不作声围观的殷家管家。
那殷家管家是个老婆子,脸一沉,没来由给人一种威严感。
“你们自我作践,让孩子作弊,反而跑来闹事,企图损害白先生的名誉,还诋毁我殷家。我们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闹腾,孩子们要听学了,你们再不滚,就别怪我殷家的人不客气!”
被殷家的管家如此一训斥,另外几个准备闹事之人都偃旗息鼓。
“诸位,可还想把你们家公子的答卷拿出来,让白某看看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么?”白承之十分有耐心地看向众人。
“不了不了。”那几个管家连连摆手,毕竟,他们自己作弊被刷下来是一回事,被白承之当众揭开真相又是另一回事。相比之下,后者更为丢人。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既然说清楚了,我们也就不打扰白先生讲学了。”南宫家的管家笑嘻嘻地出来打圆场。想必起那位殷家恶狠狠的老婆子,这位温和的南宫家的人,似乎更让人觉得亲和。
那几个闹事之人灰头土脸,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直直出了宁府。
其他人也没有再停留,带着各自的人出了府。
虽然宁府学堂安静了下来,可他们知道,今日这件事必然很快会传开。那几家孩子作弊的,特别是被当众揭开的两家,要在大燕京都颜面扫地了。
学堂就这样开办起来,白承之站到众人前方,扫视了一眼学子们。此时,大家有正襟危坐的,也有虽然不太在意但面上还算是过得去的,比如殷茜茜等人。
叶宁语与白承之一道,细细打量着众人。知道他们各怀心思,却也不说破。
“这位是宁夫子,这一个月里,我会与她一同为大家讲解课业。虽只有月余,但白某从不强人所难,愿学便学,不愿学的莫要影响他人。只有一点,大家须得敬重夫子。”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叶宁语。
众人顺着白承之的目光看去,很明显都能听得出来,他这话的意思是大家要敬重这位宁夫子。
有人浅浅点头,有人低声应答,有人则好奇地打量着宁白二人,不知为何白先生要对这位宁夫子如此关照。
“先生,请问今日我们学什么?”有学子问道。
“今日不看书,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所有人就此问题进行探讨。”
“不看书?”有偷懒的学子一脸欣喜。他们还没见过哪个夫子讲学时不用书的,他们个个挺直了腰板,准备听听先生会问什么问题。
“今日的问题是,你们因何而读书?”白承之立在众人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分明是刚及冠不足一年的年纪,却比坐在学堂的学子们沉稳许多。
“因何而读书……”有人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迷茫,低头沉思半晌,没有答案。
半响之后,终于有人开口。“我以为,读书为了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