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孩子扶起来,找了个椅子让他坐着。而此时,那南宫茗还坐在那张碎裂的桌板上,目光有些逃避。
“既然人没事了,那就说说吧。”白承之与叶宁语双双走到众人中间,两个夫子同时背着手,脸上一阵阴云笼罩。
麻子脸不知从哪里又拿来了早上开课时手里的那根大棍。咚的一声,大棍在地上一杵,一句话也没说,许多学子便已胆战心惊。
南宫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旁边有人推了推他,南宫茗才回神。一抬头,便看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自己射过来。
“都看我干什么!他踩坏了我的玉佩。那玉佩可是太女殿下去年送给我的生辰礼,破坏御赐之物,十条命也不够他赔的!”
南宫茗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只不过此时的玉佩已经一分为二,甚至还有些碎渣。
“这里谁不知道,这玉佩是太女殿下给我的,若殿下追问起来,我们南宫家只有交出罪魁祸首!”
一说起太女,南宫茗的神情从唯唯诺诺再次变得高昂。“两位夫子都偏心,你们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质问本公子。就算你们是蓝老弟子,那又如何,还敢对太女不敬?”
随后,他又看向立在一旁的众学子。“他们都看见了,是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子踩在了我的玉佩上,将玉佩踩碎。不信,你问他们!”
宁白二人闻言,并不置可否,而是笑着看向立在一旁的其他学子。
大家互相看了看,皆低下了头。
见众人迟迟不说话,南宫茗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转头瞪向自己身旁的几人。
“是……是他踩坏的……”
“没错,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那几人忙向前一步,低头说道。
南宫茗闻言,嘴角勾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怎么样?我就说大家都看到了。”
“阿茗,我没看到。我正读书呢,一回头就看到你揪着人家的衣领。再说,旁人不知,你是知道的,这琉璃玉有多硬,你看他那样清瘦,怎么可能踩坏你的玉佩。你是不是记错了?”
终于,僵持了许久的人群里,有一人说出了与大家不同的观点。
南宫茗微眯着眼看向那人,嘴角勾出一丝冷笑。“齐浩天,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污蔑他?”
“这倒没有,我只是说句实话。”齐浩天目不斜视看着南宫茗,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平淡。
南宫茗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和他平平对视,还是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齐家儿郎。“齐浩天。”南宫茗直直瞪着他,“你要为了这么个下贱的命,跟我过不去?”
“命哪有下贱高贵之分,我们齐家只不过是食百姓俸禄,替百姓做事罢了,别说我们家,你们南宫家,还有所谓的这些大家族,谁不是这样?”
齐浩天一脸正气,言语诚恳。
“你们扯就扯,别扯上我们家。我们家只为自己家的人做事,另外就是为陛下和太女殿下做事。大燕百姓那么多,我们殷家可管不着。”殷茜茜白了齐浩天一眼,最后还不忘补一句,“虚伪!”
齐浩天似乎并不对殷茜茜的无礼而恼怒,他将话头重新引到玉佩身上。“两位夫子,这件事恐怕还有疑问,不能妄下结论。”
“齐浩天!”南宫茗越发不满了,“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来左右我的事!你要弄清楚,你的父亲就是个二品太尉。我爹可是一品大将军,你要看清楚,大燕的家族榜上,谁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