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宁府辰时初开学堂。学子们照常入府上课,就好像昨日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白承之和叶宁语各自讲了半日,这一日的功夫,几乎都和学子们待在一处。有夫子亲自看着,自然没人能闹事。一整日相安无事,就在快要下学时,宁府外停靠了一辆马车。
有的学子已经从宁府出来,看到停在外面的那辆马车,纷纷侧身行礼避让。
马车内的男子一身富贵穿着,黑须沾满下巴,走起路来步履威严,脚力稳健。他三步并作两步迈入宁府,一众下人跟着,手里捧着许多托盘。
学堂内,其他学子都收拾东西走了,只有南宫茗还在慢腾腾地收拾着。
宁白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催促,就立在那里看着南宫茗有意无意放慢速度。
“我来晚啦,白夫子恕罪!”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一句满是歉意的话语,响亮传入学堂。
宁白二人回身一看,一个步伐威风的人来到南宫茗面前,朝着白承之微微拱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那老头白承之认识,是数日前来百府送帖子的南宫家管家。
叶宁语的目光落到南宫茗身旁的那个中年男子身上,只见这人的相貌和南宫茗有七八分相似,就连动作和神态,甚至是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神似。
南宫茗怯生生地看了自己身旁的人一眼,随后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低头不语,默默立在一旁。
而此时,那人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白承之的身上。
他看向白承之的脸,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全身。看着看着,那人有些愣神。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寻、疑惑和好奇,那人就这样僵在原地,愣了许久许久。
“爹!爹!”南宫茗使劲拽了拽他的手,那人猛地回神,尴尬一笑,俯身拱手。
“想必这二位就是白夫子和宁公子,在下南宫长清。听闻小儿昨日在府上吵闹生事,昨夜已在南宫府上狠狠教训了他一番。可思前想后,还是认为有必要亲自来一趟宁府。”
那人说着,就朝着白承之微微躬身,满脸笑意,看上去十分亲切。
南宫长清……白承之顺势打量了那人一眼。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是南宫茗的父亲,南宫家如今的掌权人。南宫家有兄弟二人,老大南宫长清承袭了其父的爵位,为一品骠骑大将军。老二南宫乐山为朝中一品枢密使,统管军务。
“原来是南宫将军,久仰久仰。”白承之微微笑着,对着南宫长清抱拳行礼。
“孽障,还不速速滚出来,向夫子赔不是!”南宫长清笑着回应了白承之后,忽然脸色一变,朝着身后的南宫茗看去。
南宫茗浑身一哆嗦,没有犹豫多久,迈着小步从自己亲爹身后走出来。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宁白二人。“夫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