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于公于私,他们都得入宫应召。
白承之并不从容,一直到下马车,叶宁语握着他的手才缓缓松开。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宫门口,太女的贴身女官卫澜在宫门口相迎。
宫门口一应守卫都很是惊诧,这两位公子每次入宫,不是太女的心腹相迎,就是太孙的心腹相迎,可见他们备受重视。
特别是卫澜女官,就连董相、南宫家的人入宫,她也不曾在宫门口迎。太女对这两位,还真是不同。
卫澜在宫门口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不过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一行三人往祈年殿的方向走时,卫澜便不由暗中打量起白承之来。
叶宁语注意到了卫澜的目光,她猜测,既是太女的心腹,想必这位女官眼下对白承之有诸多好奇。
“两位在这里稍等片刻,殿下正在召见婵俪公主。”祈年殿门口,卫澜低声对两人说道。
话音刚落,便见呼延婵俪和荣安王一前一后从祈年殿出来。见到叶宁语,呼延婵俪的眼神亮了亮,极力保持的小碎步也变成了大跨步。
“宁公子!”呼延婵俪小跑着来到叶宁语面前。
叶宁语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她时刻记着自己此时是男子装扮。呼延婵俪在未婚夫荣安王面前如此对其他男子,必然是不妥的。
“婵俪公主。”叶宁语不失礼节地行了外臣之礼。
“见过荣安王。”白承之亦毫无破绽地对着荣安王行礼。
这是宁白二人第二次见荣安王。第一次是在太女的宫宴上,那日荣安王以一幅画为难太孙。
如今白承之再想来,若他当年留在宫里,荣安王处处为难的就是他自己了。
荣安王是太女的政敌,他们不是同一阵营,此前争过储君之位,这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在外人面前,宁白二人已经归顺了太女,自然对荣安王也只有简单的礼节。
对于白承之的行礼,荣安王只微微抬手,没有太多其他反应。
呼延婵俪白了身后的荣安王一眼,凑到叶宁语耳畔。“我告诉你啊,当日在玲珑斋定做的那些东西,我让他们送到了荣安王府,把身后这位气得个半死。”
呼延婵俪声音很小,可叶宁语还是清晰听到了。她想笑,奈何人家本尊就在这里,不太合时宜。
叶宁语轻咳了几声,退后两步。“婵俪公主说的是,草民记住了。”
呼延婵俪以为叶宁语惧怕荣安王,这才顾左右而言他,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她脸色一沉,看向身后的荣安王。“王爷,我还没嫁给你,现在还是犬戎的公主。请问是否能和别的男子说几句话?”
荣安王一愣,似乎并未料想呼延婵俪会这般直接问自己。他轻咳了几声,脸色并不好看。“说话,自然可以。”
呼延婵俪笑了笑,一伸手搭在叶宁语的肩上。“我们犬戎女子就是这般与人说话。”她甚至还拍了拍叶宁语的肩,“宁公子,你太瘦了,平日里要多吃点。”
白承之和卫澜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想笑。
谁也看不出来,呼延婵俪这是在故意气荣安王。不管如何率真的女子,哪有当着未婚夫的面和别的男子勾肩搭背的。也只有呼延婵俪这般天真的女子,才能做出这种事。
亦只有荣安王这般心思深沉的人,才能容忍。
荣安王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有开口说犬戎公主什么,而是以警告的目光看向叶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