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变了天,却不影响楠香他们在城郊外胡吃海喝。
由于周荆楚没有经过太后同意就把地牢里的楠香带走,导致盛华苑大怒,认定他没有真心在投诚,所以派了人在暗地里抓捕他们。
加上周荆楚的仇人颇多,一旦被他那些仇家知道他没了兵权,估计会立马杀过来。所以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小心翼翼的游走在乡间。
好在秋琴会易容术,这厮虽然好色,手艺倒是极好。她的易容术真假难辨,一双巧手把一行人全部变了个模样。原本出色的样貌都被她化成了普通人的样貌。
至于普通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把他们放到人群堆里都不起眼的那种。
就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换成最不起眼的粗布麻衣,灰的灰,黑的黑,怎么看都不像个王爷小姐。
楠香也好奇的她的易容术,却不得奇解,只见她闭眼的功夫,就被秋琴画的黑不溜秋,傻里傻气。
铜镜里面的姑娘不再白嫩水灵,反而黑乎乎干巴巴的,头上只有一根桃花簪,其他首饰全无。身上穿的也是灰朴朴的,怎么看都像是个被晒黑了的土妞!
楠香忍不住吐槽,“就不能弄的好看一点?这么黑,都不看到我的眼睛了……”
黑的只剩下眼白你想像一下…
秋琴也不想啊但是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乡下做农活的姑娘啊。做农活有哪个不黑的?
喊冤道,“谁叫您的葡萄眼愣个黑亮!”一旦肤色变黑,那黑黝黝的眸子不就融入肤色里了嘛?那自然就看不出原来那张脸上有双大眼睛的。
楠香不满意的努努嘴,突然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实在像只丑黑鸭!
虽然不太喜欢,不过确实好用。一路上她怎么跑怎么跳,人家都只看了她一眼就低头干活了。毕竟乡下人种地各个都长那肤色,也没什么好看的。再加上鬼斧神工的易容术,再妖娆的美人,都被那一身雀黑给掩盖住了。
楠香心情丑丑的去找周荆楚撒娇,“王爷~,人家这样子好丑…”
周荆楚起初也被她这幅“尊容”吓了一跳,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沉默了好久………
最后摸摸她的头,说了一句,“不丑,很可爱。”如果他嘴脸没扬起那抹憋笑的话,楠香或许就信了。
“哼,你根本就是嫌弃人家!”小嘴气鼓鼓的,“你们男人就这个德行,嫌丑爱美!哼。”
“怎会?我可不是那种人!”说罢为了证明自己,周荆楚拿唇对准那种黑乎乎的小嘴巴,结结实实的亲下去。———临了还不动声色的擦了一下嘴巴,义正言辞的证明,“看,我最喜欢你了!”
秋琴:……这谎圆的很有水准啊。
不仅是楠香,周荆楚跟大山他们几个也被秋琴扮成农家汉子的粗糙模样。一行人里打扮的都很低调,全然不起眼。
现在盛华苑跟周荆的仇家正在满京城的搜捕他们。好在她们都伪装的很成功,并都有户籍在手,所以不怕被认出来。
那些户籍都带有官印跟记录,写的跟真的似得。所以不管走到哪,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并不怕被官兵查。
要不说他深谋远虑呢?早在太后注意楠香的时候,他就早早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摄政王之位本就不会长久,除非他要谋权篡位自己当皇帝,不然是不可能在那个尴尬的位置上长久坐的。再说太后盛华苑也不可能容忍他那么久不退位,所以早点辞官退位也好过往后冰刃相见,大打出手。
周荆楚对皇位并无兴趣,本来报了仇就打算退位的,只是盛华苑不想没了这条趁手的走狗,所以才没让他离开。
好在现在有楠香,他现在只想带她游走天下,跟她一起浪迹天涯。
周荆楚打算带她在乡下玩几天就离开京城,再不回来。但楠香却抱着他的胳膊问他,“王爷,咱们真的要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吗?这里不是你的家吗?若是永久离开京城,你不会不舍吗?”
这货是觉得,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离开自己的故乡,怕是不厚道,所以再问问清楚。
周荆楚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不会”。他抱着楠香坐在自己腿上,头靠在她的肩上,头一次跟她讲自己的身世。“京城虽是吾家,却也是吾的灾难地。”
他虽出生京城,却快活没几年,还未成年朝廷就叛变了。“那年楚王叛变,趁皇帝病危时逼宫退位,余下所有皇子皇孙均被斩杀。”
他便是其中一位小皇子,只是侥幸躲过一劫,故事虽然千篇一律,但皇室战争几乎如此。野心勃勃的人为了那个位置,都会在所不惜!
事情过去多年,再次回忆,周荆楚却已经平静许多。“皇位之争,没了便没了,但他们不该动我母妃!她本是个柔弱的女子,若要杀她,一刀致命也罢。但那些人却心肠歹毒,手段残忍的去对待一个弱女子!”
回忆到自己母亲的死状,周荆楚脸上的平静骤然破裂!眉眸间尽是恨意!没有哪个孩子能忍受自己的父母被残害。
楠香的心疼的抱抱他,摸摸他的脸,怜惜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荆楚把头靠在她肩上,一时有些无力,将重量暂时放到楠香身上,“我那时年纪小,被藏在密室里。那时被吓傻了,不敢动弹。最后等到天黑后才自己偷偷跑出去。”
那满地的红血,刺鼻的血腥味,都汇聚成了仇恨,那股仇恨支撑着他要活下去。
细想当年,他仍然记得,“那天,我跑到乱葬岗去找我母妃的尸体,但是没找到。后来有个丫鬟告诉我,她家小姐帮我母妃敛了尸骨并安置了石碑,那个小姐就是当今太后,盛华苑。”
“盛华苑本是两朝元老盛太傅的庶女。因家中子女众多,她又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样样都想盖过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