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过后,秦天拒绝了南菁的护送,自己慢吞吞的上了诊所。
诊所门口的青石板上坐着一个身材佝偻的中年人,在他的身边还放了好几个礼盒。
秦天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吴中举的大儿子吴庭。
他应该算是整个吴家人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好人之一了。
而且还是个老资历的大学生。
以前经济条件不好的时候,吴庭是方圆百里鲜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
那个时候的大学生金贵的真就跟金子差不多。
只是他当时读的是地质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了边疆搞勘探。
吴中举一听他费劲心思弄出来一个大学生,结果没官当,从农民变成了工人,瞬间就火了。
以死相逼,强行把吴庭从单位给薅了回来,回家种地。
自此,吴庭也就跟吴中举反目了,这数年间一直都没什么来往。
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他当时所在的那个单位到底有多牛。
但奈何架不住老父亲准备先勒死老母亲,再把自己挂到梁上的威胁,只好妥协了。
秦天装作没看到,走过去摸索打开了诊所的门。
面相间就带着木讷的吴庭拎起身边那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悉数放在了药柜上。
“小天,我是你吴叔,我代我爹来的。”
说完,他可能是觉得这样的解释不是很到位,秦天可能猜不到他是谁,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小钰的爸爸。”
“原来是吴叔啊!”秦天连忙笑着应和了一句。
在村里,其他吴家人他可以冷眼相待,但对这个人必须给与尊敬。
这不但是个好人,还给过秦天无数的帮助。
他的女儿小钰,小时候是秦天的玩伴,当时经常背着他这个眼前一片模糊的瞎子到处瞎玩。
现在听说在城里教书,日子过的安稳美好。
“吴叔该不会也是为了谅解书来的吧?”秦天从柜子里摸索出一包烟,抽了一根递了过去。
他知道吴庭的烟瘾很大。
吴庭也没有客气,接过烟点燃在那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一个烟圈从嘴里冒出来的同时,他说道:“要个谅解书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小辉的刑事犯罪。我爹那个人固执,争强好胜了一辈子,有些事根本是讲不通的。”
“虽然那是我自家人,但在这件事上我赞同你的做法,不能忍让,也不可退步。”
“我爹准备插手吴忠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劝过,吵了一架,不了了之。”
轻叹一口气,吴庭自嘲笑道:“现在好了,你搬出了张荣,这件事应该能消停了。”
秦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