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春,把吴盼盼送到了她的水果店,我和玉华也带着孩子回了家。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过了年,就来到了二零一四年。
刚开春,马路边的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长春就刮起了大风。
一夜之间,路边柳树的梢头,就被吹出了树狗。
南方的朋友可能不知道树狗是什么。
其实树狗就是树枝上长出叶子之前,那个嫩芽聚在一起的小包包。
这天,我从书店拿了一本三叔的《盗墓笔记》,正在浴池看着。
突然间大脑之中就出现了黄永乐的声音:
“旭旭旭旭……旭东啊,回回……回家吧。”
黄永乐只说了这一句话。接下来就没有声音了。
他和黄小七都是我们堂口的报马老仙儿,现在又多了从河北跨越千山万水,自己跑过来的黄大黄和黄小黄,我现在已经有了四位护身报马了。
在他们四位当中,黄永乐道行最高,可是他说话不利索,这就有些耽误事了。
其次是黄小七,虽然小七比她哥道行略低了一些,可是她嘴皮子利索呀。
然后是黄大黄和黄小黄。
所以,大多数时候,有什么事都是黄小七来跟我说的。
应该是我现在正在男澡堂子里,小七不方便,所以才让黄永乐给我传个话。
我知道,这是家里有来看事儿的了。
急忙穿上衣服,出门开车就回了家。
这些年,通过香客的口耳相传,以及一些善缘的宣传,我在长春市以及长春下辖的外五县,已经有了一些名气。
所以,书店和浴池,还有家里,都会有香客时不时的就找过来。
到了家,爸妈在他们的房间,玉华带着女儿去上补习班了,也没有外人呀。
既然黄永乐给了我感应,那我就等着吧。
果然,还不到二十分钟,门外就有人喊道:
“吴神仙在家吗?”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个“吴神仙”的名号,就在香客之间叫了起来。
我出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看那大姐的穿着,是一身地摊上买的便宜衣服。
大姐长得很普通,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户外劳作的人。
我把大姐请进屋,给她点了根烟,又倒了一杯水,这才说道:
“大姐有啥事就说一下吧。”
大姐跟我说了她的事情。
她叫崔红,是长春外五县中,双阳县长岭乡的。
现在那里已经改叫双阳区了。
听她说是双阳长岭乡的,因为我老家是松原的,我们县就叫长岭县。
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但是地名却是相同,我也感觉很亲切。
崔红说她是在长春打工的,半个月前,她的老母亲去世了,于是回老家给老母亲办葬礼。
安葬了老母亲之后,等了三天,又给老母亲圆了坟,这才回到长春继续上班。
可是就在几天前,她却梦见了她的老母亲。
在梦中,老母亲身处一条很宽很深的河水之中。
那河里的水,都是鲜红的血色!
老母亲在水中不断挣扎,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又沉下去。